伴计把她们带上二楼的雅间,没问她们要喝甚么茶,就直接给她们上了金桔槐蜜茶。汶锦喝了一口,这茶入口清爽,疲惫的身心也是以轻松了很多。
回京路上,汶锦多次想像跟苏滢见面的景象,却没想到是这般欣喜且心伤。
“有事理。”清华郡主点点头,又促狭一笑,“可惜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。”
苏滢拍了拍汶锦的手,低声说:“是范大人让我约你出来的,他说已跟你说好,怕你因家里的事爽约。他要去祭拜故交,他故交的墓就在清安寺后山,风景不错。可巧铭亲王妃要在清安寺为儿子做法事祈福,我就让清华郡主去约你了。”
苏滢被汶锦一哭惊呆了,看汶锦泪流满面,不是矫情作假,是真的见到她过分打动。她吸了两口气,感慨由己及人,忍不住也哭了起来。
“你说得对,我们出来是要放松,要欢畅,哭确切太杀风景了。”苏滢挽着汶锦的手坐下,又特长帕给她拭泪,“就为你明天的泪,我今后也要视你为亲妹。”
“啊?你你猜到是谁?”清华郡主张嘴瞪眼,脸上暴露夸大的笑容,愣了一会儿,才大声喊道:“你竟然敢猜是临阳王殿下?用她的话说,你的脑洞也开得太大了。璘哥哥是古板叫真、不通情面的人,这么风趣的事他会做?哈哈,我以为你不会平白无端猜到璘哥哥,快跟我说说你为甚么会猜到他。”
刚到都城,就交友了一个能够说话的朋友,实属可贵。只是清华郡主身份高贵,她又不是喜好交友权贵之人,只怕有攀附之闲,未免有些勉强了。
清华郡主耸肩一笑,说:“你明白不明白不打紧,我明白就好,如果太后娘娘能明白就更好了。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,别看只是苗头,让我晓得就是大事。”
“小女不明白郡主这番话是甚么意义。”事到现在,汶锦只能装胡涂了。
苏滢笑了笑,说:“她才不难堪呢,归正她对范大人没半点那种心机。她巴不得天下女孩都喜好范大人,给她指婚天怒人怨,她也好抽身。”
“有那么夸大吗?”汶锦不觉得然,嘴上这么说,内心却出现酸酸的悸动。
送走周达,汶锦安步到路边花木旁,长吸了一口气,悄悄享用大好春光。
若不是苏滢自报家门,汶锦真的认不出这个曾经是她小姑子的女孩了。宿世的她嫁到锦乡侯府不到一年,与苏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