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少白不说话。他没听错吧?宁湖衣在服软?
伸到面前的手掌中停着一枚半指长的冰棱,小小的一枚,却寒气逼人。顾少白皱眉,以眼神扣问。宁湖衣笑了笑,道:“此物知名,乃取我灵息炼制,是以能等闲破开我的护体灵息,将满身经络封住约两个时候摆布。经络被封,划一于灵力被隔绝,使不入迷通,便与凡人无异,下回若再遇见我走火入魔,你便将此物掷入我体内,再不会伤你了。”
如此一说,顾少白倒是不测了。他晓得宁湖衣嘴上工夫了得,即便是颠倒是非混合吵嘴也能说出理来,又惯会哄人的。就算做了见不得光的事,也总会提早想好借口将本身摘出去,如此直截了本地坦白倒是破天荒第一次,他转性了?
“唔――”未料顾少白有此招,宁湖衣毫无防备,乃至连护体灵息都没伸开,就被冰棱扎了个正着。完完整全隔绝灵息的感受让他浑身一沉,捂住胸口忍了忍,终是忍不住了,头一低,张口吐出一口血来。
就在顾少白为本身莫名按捺下打动的行动寻求摆脱时,耳畔又传来一句让他非常震惊的言语:“是我错。”
望着因顾少白不屑而弯起的嘴角,宁湖衣不甚在乎,话锋一转,换下了歉疚的语气,硬声道:“但在西极池中,确切是我用心。”
顾少白动了动唇,半天挤出一个“哦”字,语气冷酷:“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。”
仿佛听不出顾少白语气中的不快,宁湖衣弯唇一笑,悦道:“不客气。”
顾少白听罢,好不轻易消下去的愠怒又浮了上来。如此好言好语,说得比唱得好听。他还没忘了本身经历了甚么,在他背后频下黑手的是他没错吧,成果就这么三言两语被他轻而易举地归结到不知真假的走火入魔上,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些,直教人猝不及防,心生怖意。还是说他想如何就如何,就算上一刻还与人刀剑相向,下一刻他忏悔了,别人也得赔笑奉养着他?未免太高傲了些!
想在宁湖衣面前耍横?太天真了些。让他开口的体例他已领教过其短长,不想让他开口怕是更加轻易。他还敢有甚么牢骚?
察看着顾少白的神采,宁湖衣停了停,不疾不徐道:“先前在村中,我受撼天镜内邪气所惑,因此走火入魔。旁人能够发觉不到,但撼天镜与我休戚相干,若被邪气所侵,我亦不能幸免。当时神智全失,受累于你,是我的错。”
顾少白默不出声,不接管也不回绝,倒是立侍一旁的妙心惊得叫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