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姨娘换了一副笑容,“夫人说的是,这府里的事儿当然都由您掌管。奴家进府这么多年了,自是明白府里的端方。再说奴家也不是方向本身人,如果黄茂他们几个犯了府里的端方,任凭您措置。不过,黄妈跟了奴家这么久,她儿子的品性/奴家也略知一二,怎地几个小子就跟个厨房里的丫头动起手来了?您不感觉希奇吗?并且一个个的还都挂了彩,那脑袋都成血葫芦了,看着怪吓人的。我看这丫头囫囵个的可没伤到哪儿。”
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世人,“到底是如何回事儿?谁是挑头肇事儿的?”
翟姨娘复又向夫人一拜,“夫人,奴家方才在内里也听到只言片语,听黄茂说,启事是外厨房的早餐,这丫头将黑面馒头和见不着米粒的粥当作早餐分给他们几个,这才起了胶葛。奴家倒是感觉,几个主子辩论打斗不算甚么大事儿,但是外厨房剥削油水的事儿可要好好查一查。一来府里早就有规定,一应的饭食都有定量,如何就敢以次充好,偷工减料呢?二来,如果传了出去,说我们御史府苛待下人,连饭食都不管饱,岂不是有损老爷的清誉。老爷指责下来是小,如果让我们老爷丢了颜面那才是天大的事儿。”
这步地,连六岁的大柱子都诚恳了,一声不敢出。赵大玲偷偷抬眼望去,就见前面跪着的友贵家的已经在簌簌地颤栗。
没等夫人发话,黄茂就开端喊冤,“主子冤枉。夫人明鉴,主子们就是长了几个脑袋也不敢在府里肇事儿。主子几个是去外厨房领早餐,因大玲子给我们的馒头粗黑,米粥更是清汤寡水见不到几粒米,忍不住扣问了一下,谁知大玲子恼羞成怒,呵叱主子说:爱吃不吃,不吃就滚。还抡起门栓追打我们,当时就把我的脑袋翻开了花。”黄茂指着本身的脑袋给夫人看,“您瞧瞧,血都糊住眼了。另有那友贵家的返来非论青红皂白挠了我个满脸花,肉皮儿都挠烂了。”
夫人将视野掉向一向低头不语的赵大玲,“赵大玲,他们说的但是失实。”
大柱子气红了眼,“他们几个就是欺负我姐,我姐让我找娘归去的。”
夫人嘲笑一声缓缓道:“你带归去严加管束?这府里甚么时候由一个姨娘掌家了?我晓得,这黄茂是你跟前黄妈的儿子。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即便是你的亲信,也不能寻这个私交。我既然是管着府里的事件,自当行端坐正,不让老爷为后院的事儿烦心,更不能让外头的人说府里的不是。以是这事儿我还得审个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