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玲一言不发,只垂着头规端方矩地跪在那边。友贵家的焦急地拽拽她的胳膊,“玲子别怕,有甚么委曲就说出来,让夫人替你做主。”
赵大玲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,这就是小孩子有样学样,跟着友贵家的学不来斯文。但愿夫人就当小孩子童言无忌吧。
夫人嘲笑一声缓缓道:“你带归去严加管束?这府里甚么时候由一个姨娘掌家了?我晓得,这黄茂是你跟前黄妈的儿子。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即便是你的亲信,也不能寻这个私交。我既然是管着府里的事件,自当行端坐正,不让老爷为后院的事儿烦心,更不能让外头的人说府里的不是。以是这事儿我还得审个明白。”
夫人也不叫起,伸出保养得白白细细的手接过一旁丫环递过来的宣德青花盖碗,垂着眼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抹去茶水上漂泊的茶叶,间或轻啜一口。全部花厅静悄悄的,只能闻声茶盖磕到茶杯的清脆细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