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信道:“你识不识得辽国‘楚王’耶律重元与‘南院大王’涅鲁古怂又有何干系。只要他们乱了,你就有机遇。辽国黄龙府之地女真反叛以久,如果辽国本身不内哄,这不过是疥癣之疾,不值一提。然其一旦内哄,如有人能在此抖擞,以黄龙府为基,岂不是帝王基业成矣!若再顺势拿下辽国上京道、南京道,不就是又一大燕?这争天下之事便以下围棋,慕容公子也是精于棋艺之人,当知‘金角、银边、草肚皮’之说。慕容氏乃鲜卑族人,本就起于东北白山黑水之间,东北地处边角易守难攻。他日势成篡夺中原倒是一马平地,顺势而下。如此帝王基业,那可真恰是‘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’,今后再想找这机遇倒是难了!”
世人到了灵鹫宫中,童姥不耐与一群小辈厮混,便自去了,只让王信明日再去见她。当下王信叮咛摆了筵席,接待段誉、慕容等人。酒过半巡,包分歧心中有气,又喝了一肚子黄汤,见段誉尽管痴痴地盯着王女人看,顿时借机发作起来。
慕容复听得王信言语,只感到好一阵子的恋慕妒忌恨,“本身幸苦运营想要收伏,到头来还是落了个空。他到好,底子就没在乎!”嘴上问道:“王公子的意义是……?”王信道:“慕容公子如果要答复祖上荣光,这些人想必能派些用处!”慕容复精力大振,“如果能有三十六洞、七十二洞这些豪杰互助,我又何愁大事不成!”也晓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问道:“王公子又想要甚么?”
王信笑而不答,又道:“实在就算有了三十六洞、七十二洞这些人互助,慕容公子也一定能成事。”见慕容复脸上有些变色,就不在逗他,接着道:“天时、天时、人和,有了此三者天下争鼎才有了七八的能够,残剩的就看天命如何了!方今大宋天下承平,天时这一条是不消想了。姑苏慕容名震天下,当是以姑苏太湖为基地了?”慕容复点头称“是”。王信接着道:“姑苏地处东南膏腴之地,民风荏弱,公子若欲为一盗贼,自可据太湖以自守。若欲得天下,试问公子起兵以后又能以何地守御大宋举国之力的反攻?恐怕到了再后也只能是为别人做嫁衣棠,做一个‘为王者驱’的陈胜、吴广之流罢了。这且非论,慕容氏为姑苏一霸,可曾施恩于处所父老,可有交友天下豪杰?慕容家忙着光复大燕,也有几代人了,为何熬到现在还不能胜利?”
吃了王信一顿好训,慕容复反而更加恭敬起来,“慕容复见地浅溥,还请先生教我。”又道:“先生呼复名字便可!”见慕容复有如此涵养,王信对他不免另眼相看,暗道此人能享有如此盛名,倒也真有几分本领,并非全凭先人遗泽。遂含笑道:“慕容公子客气了。公子固然武功不错,在江湖中也有些职位,但是毕竟只是一个江湖人士,也上不得台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