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复晓得王信另有话说,也不插嘴,只是毕恭毕敬,垂手而坐。王信接着道:“江湖争雄于公子这等心有弘愿之人而言,实不敷取。便算是天下第一,又能如何?也只能是到处树敌,如此行事于公子大业又有何益?昔楚霸王项羽平生七十馀战,何尝得胜,一朝失势而身故国亡,何故?恃勇无谋尔。今公子武勇比之项羽尚且不如,却于江湖当中好勇斗狠,想要复国大燕难道是缘木求鱼,好笑之极!”慕容复越想越有事理,“姑苏慕容固然武功高强,却也不是天下无敌。若说江湖争雄就能复国大燕,自个儿也是不信的。”垂首应道:“先生经验的是。还请先生不吝见教!”
措置完群雄后,王信聘请段誉同至灵鹫宫。段誉看着王语嫣,想要邀她同业,却见她只顾与慕容复说着话,明显是没有半点在乎本身,心中不由非常气苦,又不肯自个就此拜别,有些迟疑。童姥对他那副模样非常看不上眼,对王信道:“那呆头呆脑的小蠢才,你请他干吗?”王信笑着对童姥解释一句,“他是婉清的哥哥。”又转头聘请慕容复。
王信道:“当今天下,大宋踞有中原,辽国北地称雄,西有西夏、吐蕃诸部,南有大理段氏。慕容公子要复国大燕,就要看那海内哄,方能有机可乘。”慕容复听了这话顿时感觉豪杰所见略同,“本身化名‘李延宗’混入西夏‘一品堂’不就是想要西夏与大宋树敌相斗吗!”当下更是以为这位王公籽实乃奇才,所言无不中的。听的王信问道:“慕容公子可知辽海内哄将至?”
王信道:“辽国七世帝‘辽兴宗’耶律宗真当年立‘楚王’耶律重元为皇太弟,成果即位的倒是‘皇太子’耶律洪基。耶律重元天子做不成,被封了个‘皇太叔’,内心闷闷不平,在儿子‘南院大王’涅鲁古鼓动下,欲行谋反。慕容公子,这不是你的机遇来了!若能从中取事,又何愁大燕不复!”慕容复心中奋发,却又有些惘无眉目。问道:“复并不识得辽国‘楚王’耶律重元与‘南院大王’涅鲁古怂,这却又如何是好?”
王信道:“你识不识得辽国‘楚王’耶律重元与‘南院大王’涅鲁古怂又有何干系。只要他们乱了,你就有机遇。辽国黄龙府之地女真反叛以久,如果辽国本身不内哄,这不过是疥癣之疾,不值一提。然其一旦内哄,如有人能在此抖擞,以黄龙府为基,岂不是帝王基业成矣!若再顺势拿下辽国上京道、南京道,不就是又一大燕?这争天下之事便以下围棋,慕容公子也是精于棋艺之人,当知‘金角、银边、草肚皮’之说。慕容氏乃鲜卑族人,本就起于东北白山黑水之间,东北地处边角易守难攻。他日势成篡夺中原倒是一马平地,顺势而下。如此帝王基业,那可真恰是‘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’,今后再想找这机遇倒是难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