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宏时再度开篇,这老头的眼神确切短长。
先是说这帝王术里,如何评判帝王的标准,接着说到这帝王术和儒法之帝王术的分歧,李肆的胃口已经被吊得足足的。
哦哦……
“那么对于这理学,你也该是不甚了了,恰好……恰好……”
这老头……太败北了!
接着一声清悠的琴声响起,李肆目光找,就见到不远处的凉亭里,阿谁之前奉茶的白衣侍女,正在低头操琴。
“儒法之帝王术,求的是一个静,有所变动,靠儒讳饰,靠法支吾。天之势如风云跌宕,一向在变,这窜改非人力所能撼,临时非论,每朝算是一样的境遇。而地之势也自有一番窜改,每朝立国,立起经制,就像是砌起一座堤坝,阵势窜改也如江水,年年积蓄,这堤坝却未曾加高,更不敢想掘堤引流,只能等着江水蓄满,终究崩堤。”
正说到这,远处琴声铮地滑了一下,段宏时又是一声嗯咳,转回了正题。
“李肆,你对气理之论是看的?”
李肆傻傻点头,心中只两个字臆想!”
嗯……李肆大抵是了解了,天之势,说的是天然,地之势,说的是社会。
“法家讲天下一民,利出一孔,孔儒讲道统归一,仁礼齐截;法家要收天下之兵,以弱天下之民,愚天下之民,以利万世之治,儒家要人不逾矩,心不沾尘,三纲五常,百年如息;法家尊帝王为法王,孔儒尊帝王为贤人,这儒法,本就是天生一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