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南边,岳钟琪捻须嘲笑:“南蛮的湖南主帅,不过一介庸人,竟然被我戋戋把戏惑住。”
岳钟琪瞄了他一眼,笑道:“欺敌先欺己,不瞒住你们,又如何利用南蛮,让他们觉得我的目标是断岳州后路,而不是直夺常德呢?”
第三天,洞庭湖北,湖面两端,一条喷吐着黑烟的船影和一个扬帆急进的船队迎头而进。
武昌镇海军总兵德林上到座舟叨教,作为一个上三旗满人,对岳钟琪这汉人大帅如此恭谨,姿势已放到了最低点,看起来还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“小岳,你那堂哥真会来常德?”
这条船改自平底沙船,吃水浅,船身比沙船窄了一些,干舷高一些。船身前后,一高一矮,各有两处被帆布严严掩蔽,连在武陵停靠时都没揭开。
德林所率这二十多条快船是船团前锋,卖力清路开道,凡是碰到精华船只,都得赶尽扑灭,以防泄漏动静。听部下这么一说,德林满脸鄙夷。
“一条船的海军,还不晓得甚么时候会跑散了架……别想着兵戈了,请你们过来,就是想查探洞庭湖的动静,我料得没错的话,我那侄子必定要来对于我。”
“那不过是大号的快蛟船罢了,船里保准有几十号人在踏桨轮呢。”
只是机器死守,题目还不严峻,可岳钟琪一手握武昌大营,一手握水路,洞庭湖沿岸,他想打哪就打哪,这让湖南边面非常头痛。
此次他会聚精兵,来了招声东击西,不但有武昌大营一万三千人,另有湖北海军两百来条战船,五千多人马,更载了三十多位三千斤以上的大炮,夺常德应当难度不大。
“争气机?扯蛋呢,没帆没撸没桨就能走?别做梦了,醒醒吧……”
中间坐着老将孟奎,任新设的湖广招讨使,是房与信的帮手,他也在长叹:“我们少个大帅……”
这番来去,谁都没通盘把握湖南局势,而底子启事,则是身为湖广经略使的房与信毕竟不是武人,如孟奎所说那般,湖南江西,贫乏一个统辖全局的大帅。
雷公号上,固然早有所料,可见到这支船队,岳胜麟还是严峻万分,岳钟琪还真奔常德而来了!
接下来的话更像是在宣布一件究竟,必然会兑现的究竟。
他眺望北方,拱手道:“我岳钟琪身受浩大皇恩,以汉人之身得拜大将军,乃本朝未有之事,唯有死战尽忠,方不负皇上期许!”
眼下就只要孟奎、何孟风、展文达和岳超龙能参赞军机,但四人对岳钟琪意向的研判有严峻分歧。孟何展三人以为这动静应当失实,虎贲军该顿时进驻湘阴。可岳超龙却以为侄子是欺敌,实际目标能够在本身的常德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