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王驿正沉默半晌，然后点头：“虽还不知他的来源，可他已用性命尽了本分。我管的是递送信物。我也得尽本分，他把这东西托给我，我就得送到地头。”
就在几里外，天坛东侧的东院，汪士慎正签收一件包裹。拆开油纸，还是一层承担皮，上面的褐红血迹刺目惊心。
一个薄薄的包裹，承担皮已染上了血，内里不晓得装的是书还是帐本。那人将包裹举到一半，手臂突然垂落，眼中瞳光也散了。
“可那东西……”
“曹事，不告诉边防司和警署么？”
本来两国间没有所谓的“偷渡客”，凡是北人来投，精华老是想方设法安排生存，毕竟是中原同胞，这道义不能丢。可跟着时候推移，精华垂垂发明，越来越多的南投北人被人丁估客节制，并不接管精华当局的安排，而是销声匿迹，转到不着名的买家手中。这类离开当局掌控的偷渡行动，就成了精华大力打击的工具。
因为这事走的是南北官方渠道。有正式出境手续，并且南面演艺行业跟仁善坊中介的艺人又是签正式工契，并疏忽作奴婢之事，是以官府不但没有留难，反而予以鼓励和嘉奖。
“这但是圣道二十二年啊，那里来的贼匪……”
拿起那包裹，驿正在灯光下尽力辩白着上面的递单笔墨，念出这一句后。神采也变了。
曹沾心中一动，主事是在表示他通过私家渠道借力枢密院，他想的倒是另一条私家渠道：表妹李香玉。李香玉地点的精华讼师会，那但是藏龙卧虎之地，甚么人物都有，甚么干系都能摸到。不但如此，李香玉但是明法科女状元，深谙律法，能够听听她对这一案的建议。
“愚兄觉得，你要么循正路将此案移交给江苏总警署，要么递给都察院，或者是禁卫署，我能够附签。”
“这是……递给东院院事汪士慎？”
三日前，曹沾从那联络人手里缴来了非常烫手的帐本，为此他找下属筹议。下属给出的建议很中允，可曹沾却不对劲。这案子毫不能丢给总警署，一省警署可不是帐本所涉那帮权势的敌手，丢给他们，这案子怕立马就会销声匿迹。给都察院的话，这事更多触及的是工商，都察院只能直接使力，阐扬不出这证据的代价。而禁卫署……估计会过分阐扬，还不知要涉及多少无辜，并且功绩还落不到他曹沾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