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皇的声音近乎吼怒,百官鸦雀无声。
说罢,他便径直走出大殿,魏间见状,仓猝走下来,紧紧跟在他的身后。
陈皇看着他们,问道:“他们官商勾搭,并吞朝廷税银,你们又知不晓得,此次唐宁从鄂州追回多少税银赃银吗?”
吏科给事中正色道:“就算是他有尚方宝剑,也不是他在江南胡作非为的来由,唐宁仗着陛下的信赖,祸乱处所,将鄂州弄得民不聊生,岂不是罪加一等?”
“佞臣?”陈皇看着他们,笑了笑,问道:“你们晓得,那些鄂州处所官员,都做了些甚么吗?”
“朕很痛心,朕对你们很绝望!”陈皇再次扫视了世人一眼,长叹口气,说道:“都给朕跪着吧,跪半个时候,跪在这里,摸着你们的知己,给朕好好想想……”
在这类环境下,冯相刚才的那番话,的确是正中下怀,说到他的内心去了。
吏科给事中及监察御史开口以后,站出来的江南一派官员又变的异口同声起来,直到一道身影站出来,世人又同时闭上了嘴巴。
陛下如果将唐宁召回,那就是知错能改的明君,如果刚强己见,就和汗青上的昏君没有辨别。
陈皇又将另一封折子砸在那位监察御史的脸上,沉声道:“两年前,郑御史前去鄂州调查矿税一事,却因水土不平而亡,你应当还记得吧?”
冯相的这番话,对于君王已经是很峻厉的劝戒了,他固然没有明说,但话语中暗含的意义,统统人都听得懂。
他压抑住心中的喜意,思忖了半晌,点头道:“冯相为国劳累平生,是该好好歇歇,你的要求,朕准了。”
百官纷繁低下头,放缓了呼吸,以往碰到这类环境的时候,陛下非得和冯相在朝堂上大吵一架不成,神仙打斗,他们这些小鬼,能避则避,能躲则躲。
“陛下!”
户部尚书钱硕上前一步,说道:“臣在。”
“陛下赐赉他尚方宝剑,已经是君王宠任臣子的极致。”冯相没有答复这个题目,转而说道:“但作为君王,不管如何,也不能专宠一人,秦二世专宠赵高,大秦招致亡国,唐玄宗专宠杨贵妃,大唐由盛转衰……,古来因为君王专宠而招致大祸的例子不堪列举,陛下莫非也要步那些君主的后尘?”
那名监察御史接口道:“启禀陛下,吏部考课,御史台派人同业,本就是为了监察吏部官员,可唐宁刚到江南,便专断专行,将御史中丞遣返,这岂不是申明贰心中有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