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号召她畴昔,她便乖乖地游到跟前。他哈腰摸了摸她的头发,湿漉漉的,跟她一样柔嫩,“能不能坐到池边来?”
送走郎中后,她细心地给他上药,喂药,“王爷再歇息一会,我先归去一趟,中午再过来……”
那块血石挂在她胸口,红得晶莹剔透,搁在她乌黑的皮肤前分外显眼。她经常戴着这东西,杨复只晓得是卫泠送的,对于有何服从倒真不晓得。
杨复就寝很浅,加上睡在池边,几近一整夜都处于半复苏状况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,明显还没从她的模样中窜改过来,少顷弯唇,捏了捏她错愕的脸颊,“扶本王起来。”
到别院不久卫泠就能变成鲛人了,他一向在为此而修行。淼淼耳濡目染,几年以后,很争气地也能变成了鲛人。这类事大抵要看缘分和机遇,很多人极力做不成的事,偏她误打误撞地成了。
这一觉睡得格外结壮,展开双眼时,入目是杨复宽广的胸膛。她眨了眨眼,这才惊觉她被他抱着睡了一夜,略微一动,他便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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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室外室有置备好的衣服,杨复没有答复,转入十二扇竹韵常青折屏火线。未几时他再出来已是穿戴整齐,湿法披垂在肩后,重新回到混堂边沿。
是以面面相觑后,决计来到沐室门口,悄悄叩响门板,“王爷,可否需求婢子入内服侍?”
直到杨复微微蹙眉,她才如梦初醒,把褥子交到他手上,“这是王爷要的,如果无事,婢子这就退下。”
过了半晌,杨复唤她一声,淼淼转头,“做甚么?”
淼淼絮干脆叨地说了很多,末端头一歪枕着杨复的膝盖,悄悄地堕入甜睡。
淼淼不觉得然,“是啊,这有甚么?之前我在海棠园前面,还偷偷睡过一觉呢。”
杨复展开褥子裹在她身上,“冷不冷?”
他想了想,该当早该猜到才是。这世上如何能够只存在她和卫泠两只鲛人,大略另有其他同类,分离在分歧的水域。只不过委实太希奇,如果两个月前,他想都不会想到世上另有鲛人存在。
他低嗯一声,“退下吧。”
淼淼一滞,约莫是接受不住他的目光,忙转过身闷声道:“好、好吧。”
在水里她更加安闲,何谈冷一说,没变成人类之前,她都不晓得另有风寒这一回事。身子靠着他的小腿,淼淼用尾巴拨了拨池子里的水,顷刻溅起无数水花,“王爷晓得吗,没到别院之前,我一向在一条小河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