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兄弟两个的打扮,不消说,又是从外头返来。
那样的话,但是无处喊冤,曹颙只能多事一把,为十阿哥把把关。
天家后辈,傲慢长在骨子里。
大哥太爷披着衣服,靠在炕头,面上带了几分灰败。
对于侄女们的凶信,十阿哥并无太大震惊,只想着九阿哥失了长女,不知会不会难过。
都城,年宅,大哥太爷屋里。
“太爷……”
见初瑜神采不对,十阿哥立时恼了,直言问道:“但是曹颙那小子欺负了你?别尽想着替他瞒着,奉告十叔,十叔为你出气!”
年熙在炕边的方凳上坐了,手中端了一碗乌黑的汤药,搅动着调羹,要喂大哥太爷吃药。七格格站在丈夫身后,手中端了漱口用的温茶。
曹颙心疼妻儿,自是欠都雅着十阿哥因莽撞开罪。
“呀?”初瑜惊奇出声,道:“这是功德啊。君臣兄弟之间,总不好一向对峙下去,总要有人先迈这一步!”
曹颙早在七月便上过折子,当时唆使是“光阴尚早,容后在议”。
他一刹时堆萎下去,脸上暴露几分苍茫:“到底要爷如何,非要跪在他脚下三呼万岁?”
大哥太爷见他们穿戴外出衣服,脸一下子耷拉下来。
这些日子,十阿哥饮食起居多受初瑜这个大侄女照看;又见她毫无避讳,心甘甘心将季子送来给他解闷,叔侄情分比畴昔深厚很多。
曹颙摇点头,道:“只晓得在西北军前,其他的便不知了。”
只是,到底是被宽恕,还是被问罪,还是两说。
即便十阿哥被囚禁了将近三年,可他却始终没有哈腰。
这回肯主动上疏文,也是因看到天宝冰雪敬爱,想到后代才肯主动服个软,没想到还等来曹颙的警告,十阿哥如何能不羞恼?
年富却顾不得看他的神采,面带孔殷道:“祖父,遵循江南传来的动静,父亲该当到抵都城;刑部派去杭州的官员,也在都城露面,但是去刑部那边探听,却说父亲还没到……”
现在,倒是耐着心机听完,使得他想起自家几个后代。
跟着说话间,挑帘子出去两人,恰是年兴与年富,兄弟二人脸上都带了急色。
曹颙见十阿哥着恼,心下也跟着憋闷,若非看在这些日子十阿哥是至心疼爱天宝,他才不会自找无趣。
她心中难过,便没有在寅宾馆多留,带了多少感慨走了。
十阿哥倒是变了神采,瞪着曹颙道:“莫非,你在经验爷不成?”
曹颙苦笑道:“真若如此便好了,十爷阿谁脾气,岂是能写出软乎笔墨的?一不谨慎,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!以是,今儿的疏文,我都没敢接。这几日,你多畴昔坐坐,瞧着十爷并不是冷心冷肺,对王府里的阿哥格格也有添犊之情。只盼着他们君臣兄弟能化解仇怨,要不然十爷在总督府这边问罪,宗亲那边不会去见怪皇上,说不定只会将我当作毒害宗室的喽啰,将愤激痛恨都算到我头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