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甥做亲王,与姐夫做亲王,对曹家来讲绝对分歧。
平王府离曹府不远,曹颙骑马回府,脑筋里想的满是四川的盐井。
“皇上重礼,父亲大人今后陛见时,就算皇上优容,也要谨慎。”恒生小声道。
讷尔苏的神采倒是欠都雅,像是在追思甚么,又像是在懊悔。
皇上对年羹尧赶尽扑灭,连名声都不在乎,“帝出三江口,嘉湖作疆场”的敏感谈吐都出来,到底是因为君臣摩擦进级,还是因为皇上看上了年羹尧的家底?
这些年下来,并不见讷尔苏与年羹尧有甚么来往,没想到暗里里另有这么一出。
恒生从宫里带回年羹尧已身故的动静,曹元等着曹颙示下,是否令人往年府送奠仪。
讷尔苏看着曹颙,目光一暖。
曹颙没有说甚么,只是将那张地契收好。
“姐夫令人传小弟过来,但是有事叮咛?”曹颙踌躇了一下,问道。
讷尔苏点了点头,苦笑道:“当时只深思着,他既主动送过来,如果回绝,反而获咎了他。没想到,现在竟成了祸端。”
父亲而立之年,就成了封疆大吏,恒生这个做儿子的,也是有荣乃焉。现下,见证了封疆大吏的陨落,少年心中也跟着添了几分忧愁。
因先皇时诸子夺嫡时,很多宗室王公在背后推波助澜,皇上对他们的顾忌也不无事理。反而是年青宗室,这几年垂垂崭露头角。
讷尔苏看着曹颙手上的地契,脸上难掩沉重。
自从先帝归天,他从西北调回都城,除了雍正元年还兼着差事外,雍正二年开端就做了闲散王爷。
外头都说年羹尧家资过数百万,这二百万也数百万,九百万也是数百万。
四千两银子的地契,那里值当讷尔苏如此难堪?
曹元应了,曹颙与恒生两个进了大门。
“先等等看,明日令人畴昔探听探听再说。”曹颙叮咛道。
曹颙心中,惊奇不定。
恒生心中,最是尊崇父亲。怕是在贰心中,就是宫里的皇上,也一定有父亲超卓。
想到这里,曹颙心中竟生出一种古怪的设法。
不管雍正到底为何措置年羹尧,在都城权贵眼中,这位天子的形象,都同“喜怒无常”、“睚眦必报”联络到一起。
讷尔复苏过神来,挥挥手将屋子里服侍的奴婢下人都打收回去,叹了口气:“狡兔死,喽啰烹,真没想到年羹尧会落得这个了局。”
讷尔苏脸上暴露几分调侃,道:“年羹尧倨傲,旁人他一定放在眼中,十四爷那边指定贡献了。要不然,他一个皇上的门人,如何能在西北战事时,与十四爷和乐融融,如鱼得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