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千两银子的地契,那里值当讷尔苏如此难堪?
恒生点点头,道:“父亲放心,儿子内心免得。四阿哥不是十六姥爷,只会是主子,成不了儿子的朋友……”
宗室中,像他如许闲赋的亲王贝勒,不是一个两个。
曹颙闻言,倒是一愣。
康熙五十八年,四川乐山?
虽说雍正对于宗室一向防备压抑,可到了乾隆下台,诸事效仿康熙,但是宠遇宗室。
年羹尧开罪后,京里有闲话,说君臣之间的裂缝,是从年羹尧客岁陛见时开端的。年羹尧不但让沿途处所官员跪迎,并且到了皇上面前,也是大喇喇入坐,全无臣子之心。
外头都说年羹尧家资过数百万,这二百万也数百万,九百万也是数百万。
讷尔苏从小养在宫里,十几岁承王爵,看似和煦儒雅,可实际上也是带了傲气。要不然,暮年也不会同太子对上。
讷尔苏不过得了一处盐场,每年进项就有六万两银子,这七年下来,就是四十二万两;年羹尧督抚四川十七年,在西北一手遮天,他暗里的进项,不成瞻望。
曹颙听了,竟不知是该松口气,还是更担忧。
要晓得,暮年跟从十四阿哥去西北的宗室中,另有曹颙的亲小舅子弘曙。
曹颙想了想,问道:“这空中上有几眼井,每年的收益有多少两银子?”
讷尔苏再熬十年,也不过四十多岁,到时再入朝局,还能蹦跶个十几二十年。如果将爵位让于福彭,到时候站班都成题目。
回到曹府,早有恒生与曹元在前院等着。
讷尔苏看着曹颙手上的地契,脸上难掩沉重。
曹颙想起一件旧事,平王府有几个门人在外仕进,仿佛就有一个在四川。
同讷尔苏说完话,曹颙直接回曹府,没有去见曹佳氏。昨日才来过,本日再去看她,反而轻易引她担忧。
曹颙见他决计已下,便不再规劝,只道:“那姐夫的意义,这盐井要小弟拿去给十三爷?”
这些年下来,并不见讷尔苏与年羹尧有甚么来往,没想到暗里里另有这么一出。
因先皇时诸子夺嫡时,很多宗室王公在背后推波助澜,皇上对他们的顾忌也不无事理。反而是年青宗室,这几年垂垂崭露头角。
他亲王位份在,朝野倒是也无人敢小瞧。
“姐夫令人传小弟过来,但是有事叮咛?”曹颙踌躇了一下,问道。
曹颙听了,只能感慨年羹尧的大手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