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荃恨恨的瞪了兆佳氏一眼,瞧着面前红笺上写的两个日子,顺手捡了十一月二十二,道:“我瞧这个日子倒好。”
曹荃和兆佳氏两人都是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西府,关上房门,倒是一改常例,并非兆佳氏先发威,倒是曹荃摔了个茶盏在地上。
茶水沏上来,路眉撇着茶叶沫子尽力说话,由铁观音的茶提及,垂垂往东府上转移。但是翡翠却多喝茶少说话,路眉赞谁夸甚么,她就跟着逢迎两句;路眉要说甚么不敷,她但笑不语;路眉要问甚么,她是能说一个词毫不说一句话。
事情也算是美满闭幕,赵弘煜的表情也好得不可。他叫儿子出来递话,又对李鼎各式提点,天然李家也要记下他地好。曹家这边,他堂堂四品知府,鞍前马后的,也算是做足了面子。撤除那枉死的几个王家长随与李鼎的两个爱妾外,其他的可都是“强盗”,足足四十具尸首,这般“剿匪”的功绩天然大大的,更不要说儿子那边另有曹家帮着美言。
锦鹭知她羞臊,抿嘴一笑,福身告罪退下去做本身地事了。
翡翠点头道:“未曾外放。过几日还要回京结婚吧。”
宝蝶本是兆佳氏的陪嫁丫环,又得了儿子,本来家里除了兆佳氏那个不阿谀她,不是二房胜似二房!这会儿却叫路眉得了二房地实名压了她一头去,她内心那里会痛快?她也晓得兆佳氏是容不下这二房的,便也懒得和路眉客气,两句话辞了,就想拉翡翠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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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正和老爷想到一处去了。”李氏笑了笑,“银子的事转头我再跟颐儿交代交代,叫她到觉罗家只悄悄补助家用就是。实在,她夙来识大抵。也不肖我们担忧的。”
连续装病几日。兆佳氏派了婆子领大夫来瞧。大夫天然只说思虑多,脾虚肝火旺之类的话。开了药方。而那婆子不甚委宛地点拨路眉,兆佳氏有孕在身,沾不抱病气,路眉这病要大发了,就得把她挪出去住。路眉那里还敢再装,也就“不治而愈”了。
曹寅点头道:“既然亲家太太这般说了,应了就是。只是时候上赶了些,可叫人看了日子了?”
曹寅道:“嗯。玄月也太赶。我瞧着十月二十四倒好。且先算吧,若算得玄月的好,就早些让颐儿上京便是。这边赶着些备嫁奁吧。”
一提路眉,曹荃便是理负心虚,顿时没了言辞。
曹寅道:“甚是安妥。只一样,颙儿曾说觉罗家不甚余裕。嫁奁也莫太张扬,莫折了亲家空中子。别的,老太太给颐儿留下的嫁奁银子尽数叫她带去吧,她的嫁奁我们房头另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