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瑜笑道：“还真的提了一嘴，说他们姑爷花了几千两银子，给他兄弟补了实缺，正六品的州同。只是处统统些远，是在福建。万寿节后，就要到差去了。”
没等蒋坚返来，十六阿哥到了。
再说，还要看郑虎的志愿。
曹颙对初瑜说了筹算来岁仲春安排李氏回江宁之事。
十八尊，每尊一尺二寸，端庄需求很多料子，就有些惹眼。
李氏的脸上暴露几分等候，曹颙陪着老太太算着日子，现下已经是十月中旬，来岁仲春出行的话，也就是三个半月，百十来天的工夫，说快也快。
曹颂在家书中提及贺寿贡品之事，恐有不当之处，请堂兄过目礼单，酌情删减。
“那是你们老爷本身收的料子？”曹颙就黄檀木之事，扣问墨书。
曹家在江宁的那几十年，已经隔的太长远。
曹颙闻言一愣：“是因那尊白檀观音？”
到了衙门，曹颙先是如平常一样，看看邸报，批批文件。
等曹颙换下官服，初瑜已经得了信返来。
以曹颂的品级，进上这份万寿节贺礼，已经是不差。更不要说，这寿礼逢迎了皇上礼佛的心机，也算是投其所好。
曹颙见状，担忧母亲存了心机烦闷伤身，道：“小四的差事安逸，等过了年让他从衙门里请两个月假，陪您去江宁转转。天佑与恒生的婚事，差未几都在来岁下半年，二婶是家中长辈，总要返来插手。母亲畴昔住几个月，恰好同二婶一起返来。”
墨书也是曹家家生子儿，暮年做过曹颂的小厮，曾随曹颂去过，是曹颂身边最得用的人之一。
衙门重地，又不是菜市场，如何会有人闹腾？
墨书躬身应了，曹颙叫了曹满，叮咛他带着墨书去外务府送寿礼。
李氏摇了点头，道：“只是这一阵子想的短长罢了。千里迢迢，折腾一回，岂是那么轻易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，就爱想起初的事儿。昨儿，我又梦见你父亲……也梦见你祖母……你祖母精力着，我给她敬茶……”说到最后，带了几分恍忽。
曹颙闻言，颇觉光荣。
除了她以外，仿佛已经没有人记得江宁织造府的官邸，曾经也是曹家的家。
曹颙回了梧桐苑，初瑜倒是不在，听丫环回禀，是去了兰院。
除了给李氏预备的寿礼外，另有曹颂进贡大内的贡品。
墨书踌躇了一下，道：“大老爷，这观音共雕了两尊，除了奉上京这一尊，我们老太太还留了一尊，请清冷寺主持徒弟开的光，现下迟早供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