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没多久,就听到远远地传来喧闹声。
曹家老一辈已经故去,小一辈接踵长大,说着北音,饮食爱好也多同都城人无异。
曹颙道:“只要不是冬月腊月正月这几个月冰封期,外务府都有船来回都城与南边,不过是同十六爷打个号召,最是便利不过。”
曹颙叫人上茶,道:“十六爷是专门过来寻我的?”
如果张廷玉不在,出面摒挡的就是他。
十六阿哥憋着笑,看着曹颙,非常幸灾乐祸地说道:“吃人的嘴硬,拿人的手短,说的就是你们户部高低。既得了人家的‘炭敬’,也当好生给人办事才对,拖拖沓拉成甚么模样?”
曹颙闻言一愣:“是因那尊白檀观音?”
曹家在江宁的那几十年,已经隔的太长远。
李氏听了,有了盼头,道:“千里迢迢的,是不是路上不便宜?”
墨书躬身应了,曹颙叫了曹满,叮咛他带着墨书去外务府送寿礼。
曹颙点点头,感觉这寿礼预备得还算安妥。
“郑虎?郑虎!”曹颙嘴里喃喃着,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曹颙闻言,松了口气,道:“欢乐就好,那观音与手珠先收起来。”
曹颙笑着说道:“能借着老太太的光回江宁一趟,说不定小四求之不得。他也在江宁长到十几岁,即便赶不上老太太如许想的短长,能够有机遇回南边看看,也会满心欢乐的。”
既然有了这番筹算,伉俪两个就不消再担忧李氏烦闷成病。
这类事情最是不好说,承平的时候只是曹颂对伯母尽尽孝心;赶上不对的时候,这就是一个“对上不敬”的小辫子。
李氏看了,没说甚么,内心却有些不是滋味。
不消曹颙叮咛,蒋坚已经先一步去探听动静。
到了衙门,曹颙先是如平常一样,看看邸报,批批文件。
曹颂在家书中提及贺寿贡品之事,恐有不当之处,请堂兄过目礼单,酌情删减。
十八尊,每尊一尺二寸,端庄需求很多料子,就有些惹眼。
一夜无话,次日曹颙去衙门前,就打发人去郑家传话,请郑虎早晨来这边用饭。
十六阿哥不刻薄地笑道:“谁晓得,他是出了名的刻薄人,谁晓得又是揪着甚么不放?你不必出去,张廷玉在,看看张廷玉如何应对……”
情愿退隐为妹子撑身份,和情愿去西北用性命博繁华是两回事。
曹颙见状,担忧母亲存了心机烦闷伤身,道:“小四的差事安逸,等过了年让他从衙门里请两个月假,陪您去江宁转转。天佑与恒生的婚事,差未几都在来岁下半年,二婶是家中长辈,总要返来插手。母亲畴昔住几个月,恰好同二婶一起返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