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瑜笑道:“这几样细点心不甜,吃着还好,就是母亲在京时,也是爱吃的。”
兆佳氏这边刚编排完曹颙佳耦,就见他们如此,在儿子面上便有些抹不开,略带难堪地笑道:“我又不是孩子,买这些零嘴儿做甚?没得华侈银钱?”
兆佳氏见儿子瞪着眼睛模糊有责备之意,不由地心生委曲,眼圈已经是红了。她刚想要骂儿子两句,就见张嬷嬷颤悠颤悠地出去。
曹颙已经哈腰拾起地上的烟袋锅子,低声怒斥曹颂道:“你倒是‘三天不管上房揭瓦’,现在都学会气人了。如何不懂事了,惹得二婶恼?”
兆佳氏神采欣然,对曹颂道:“公中半分财产皆无,银钱也没多少,分甚么分?你这傻小子,从速熄了这个要不得的动机!”
张嬷嬷正在应和,曹颂已然是听不下去,皱眉问道:“母亲,这好生的日子不过,您这是要捉甚么?”
初瑜跟着曹颙给兆佳氏问过好后,从喜云手中接过两包果子,亲身撂到炕边,道:“二婶,这是前门聚福斋的细八样点心,此中的杏仁饼与蛋黄酥都是顶好的。因晓得二婶这几日因换季胃口不好,大爷特地绕到前门买地。二婶每样尝上一口,就是我们做长辈的贡献到了!”
曹颂听她唠叨起来没完。心下便有些不耐烦,面上也沉了下来。
曹颂回府时,曹颙与初瑜尚未回府。曹颂进了二门,来到芍院上房,给兆佳氏存候。
贰内心固然舍不得哥哥嫂子,却也晓得母亲在南边家里向来是当惯家地,现在这浑身不安闲,也跟嫂子当家有关。留在这边府里,闹得大师不安生,使得哥哥嫂子劳乏,伤了兄弟豪情,还不若分出去,两下安生。
曹颂嘟囔道:“母亲也晓得公中没财产!儿子的俸禄母亲都攥在手里,说是要攒起来给儿子结婚用。我们高低开消的,都是大爷与哥哥归到公中的俸禄。不是另有老太太留给我们的婚娶银子么?何至于这般,明晃晃地占哥哥嫂子的便宜,儿子都感觉臊得慌!”
“不管阿猫阿狗、香的、臭地都往府里领,这个败家仔儿!”兆佳氏吃了口烟,嘟囔道。
曹颂听着这话不好听,红了脸问道:“母亲。您这是嘀咕甚么呢?”
曹颂这些年也渐大了,不再像畴昔那般毛毛躁躁。见母亲像是对哥哥积怨颇深,他倒是温馨下来,往椅子上一坐,看着兆佳氏道:“母亲如果想说叨,咱就说叨说叨!儿子倒不晓得。哥哥到底做了甚么。不值当我们做弟弟地恭敬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