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阿哥虽说已经年近而立，都快娶儿媳妇抱孙子了，但因是季子的原因，他还像孩子似的，带着几分撒娇道：“额娘，真热啊，有西瓜没有？儿子正渴得短长，这会儿能吃大半个。”
“原是要借着王兄的名义接她们母女回京的，没想到倒是难产。她出产前，曾令人进京送信，反对我这个发起，不肯她的孩子持续她的运气。一辈子都做别人……”康熙想起阿谁女子长久的平生，内心也是堵堵的。
那一年，他十七，她二十。
倒是不晓得是何原因，名分始终不决，厥后指婚了臣下，没出嫁又守了望门寡。
德妃忙起家，上前亲身扶起，心疼地说道：“也没有外人，折腾这个做甚么？瞧你这满头汗，这是打校场过来？”
德妃见十四阿哥眼神乱转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，不由皱了皱眉，道：“万岁爷对他们真亲厚又如何，假亲厚又如何？你已是大了，不是小孩子，这寒暄来往只分得用的、不得用的，岂能为了不想干的人等闲与人树敌？曹家那小子，是你的亲侄半子，传闻还是你大舅子的至好，这两下里正应多靠近才是……”
如果表妹的真是那位公主的女儿，那为何要藏匿身份养在李家……
慈宁宫的宫墙外，穿戴吉服的少年帝王喃喃道：“我没想骗你，我没想骗你，你内心可别抱怨我……”
他拍了拍小胸脯，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从不哄人，等大了，我娶你做皇后。这宫里，你想去那里玩儿，就去那里玩，再也不消避着人……”
那一年，他十二，她十五。
太后口中那位“五姑母”，莫非就是康熙三十九年病逝都城的固伦淑慧长公主？
虽说还没见人，但是当额娘的，那里听不出这是本身个儿子地动静。
那一年，他十九，她二十二。
虽说已经事隔多年，但是对于当年初入宫时听到的一些秘辛，德妃还影影绰绰地有些印象。
在八旗入关时，那位长公主就嫁到蒙古去了。太后倒是定都北京后，才从草原嫁到都城来的。两人虽说是大姑子与弟妇妇，但是暮年也没甚么机遇来往。
“额娘安！”十四阿哥大踏步出去，挑了挑前襟，已经单膝跪了下去。
她去了。承祜次年也短命了，他广纳妃嫔，同他的皇后亦是举案齐眉，有口皆碑，倒是越来越感觉孤傲……
王嫔住处。亲戚相聚，世人却轻松不起来。
畅春园，寿萱春永殿。
康熙用力地攥着拳头，脸上也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庞大神采，低声道：“不是葬了妃园了么，同其他薨了的妃子一道，受着子孙的贡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