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面上带着笑,心中却还是有隐忧。
七阿哥跑了一下午,灰头土脸不说,也是半日水米未进,传完旨意后,肚子里已经“咕咕”直叫。
他的预感没错,三月初十,礼部放榜第七日,群情激奋的举子终究按捺不住,堆积起五十余人,堵在会试副主考礼部侍郎兼左副都御史李绂门前。
“另有半月,先支出库房吧,等过几日看看其他府的风头再说。”曹颙想了想,回道。
“哈哈哈哈!”九阿哥的笑声肆意,阴霾了数日的表情,终究雨过晴和:“去,使去布告顾纳那小子,盯着那边,机警点儿……”
四阿哥交代完户部的差事,次日连同三阿哥、另有其他几位圣旨钦点的官员,统共八人,去礼部阅卷。
所谓磨堪原卷,就是将今科榜上的士子一个一个的查。
“只要我同三哥?七弟呢?”四阿哥传闻是本身同三阿哥牵头,有些不解:“七弟恰好管着礼部,皇阿玛如何没点七弟?”
曹颙一边安抚住堂弟,让他克日诚恳在家中,不要出去应酬;一边令人盯着前门外几个举子云集的会馆。
明面上是顾忌李家,实际上,曹颙晓得这天下间能让父亲违背初志的,只要一小我,就是龙椅上那位。
三月初四午后的这场沙尘。在都城百姓心中留下了难以耗费的印记。
虽说现下是爱新觉罗氏家天下,但是天子统治这个国度,不是依托宗亲,也不是倚仗八旗武力,而是靠士人。
“恭喜小五了。”曹颙表情亦是大好,笑着对曹頫道。
这个说:“先生在城外住呢,可远了,寄父不会答应我们去的。”
安宁门内,雍亲王府,客堂。
朝廷珍惜颜面,不会大张旗鼓地闹“科举舞弊案”;康熙也爱名,不肯史乘上落下“昏庸”一笔。
大门外,几十个举子“碰碰”地拍打着大门,号令着喊着李绂的名字;大门里,李家的几个管家下人,手中都拿了木棒,死死地盯着大门,恐怕外头的举子冲出去。
毕竟那三位,吏部尚书张鹏翮,手里攥着世人今后的出息,谁敢去获咎。剩下户部尚书田从典,有“铁面御史”之称;户部侍郎张伯行,那是众所周知的大清官。
曹頫点头笑道:“你们先生是大才子,也该中了。以他的才学,即便中不得一甲,也会二甲,多数是留在都城,入翰林院的。”
是曹颙佳耦到了,曹頫与孩子们都起家,跟两人见过。
幸亏在这康熙朝,沙尘暴是异相,百年不遇。要不然,跟后代似的,全部春季没事就来一场沙子,也真让人受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