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这李绂不利,四位主考官中,只要他在前门外赁房而居。剩下其他几人,都是康熙正视的老臣,恩情赏了内城的宅第。
曹颙面上带着笑,心中却还是有隐忧。
看着大门被拍得“咯吱”直响,管家终是忍不住,到李绂面前,低声道:“老爷,这大门不健壮,外头的人越来越多……老爷还是从后院避一避吧……”
这个时候命人彻查,当然能临时安抚举子,给举子一个交代,但也是一种推波助澜。
前门,草场十条胡同,李宅。
就是曹頫这边,只听了小满报喜,对于礼部前的后续也只听个大抵齐,晓得风太大,将榜单刮掉罢了。
虽说现下是爱新觉罗氏家天下,但是天子统治这个国度,不是依托宗亲,也不是倚仗八旗武力,而是靠士人。
“两位尚书还没到?令人去催催?”四阿哥等着不耐烦,叮咛下去。
李宅赁居的是座三进小院,第三进住的是李家两个未出阁的蜜斯,以是没有像其别人家那样留后门。
四阿哥正昂首看曹颙,刚好见到佝偻着身子站着打晃的张伯行,皱眉叮咛道:“给张大人看座!”
幸亏在这康熙朝,沙尘暴是异相,百年不遇。要不然,跟后代似的,全部春季没事就来一场沙子,也真让人受不了。
七阿哥苦笑道:“会试是礼部主持,现在闹了这一出,弟弟也担着干系。皇阿玛现下没问罪已经是网开一面,如何还会允我插手此事?不但是我,此次磨勘会试原卷的人手,礼部一个没点。”
恒生他们几个听提到先前的夫子,这个道:“好久没见先生了,是不是能去给先保存候?”
张伯行之败,不在与噶礼的针锋相对,而在于“盛名”所累。
曹頫有些无法,低声对堂兄抱怨道:“自下晌得了动静,我们老太太就念叨上了。这另有殿试一关,现下就筹措,白叫人笑话。”
这说的是张伯行,此中触及到陈年旧案。
次日,曹颙到衙门,就听到堂主事来传话,四阿哥有请。
想到此处,曹颙悄悄光荣,幸亏父亲生前辞了江宁织造的差事,要不然父子秉承下去,曹家的了局大不妙。
曹頫点头笑道:“你们先生是大才子,也该中了。以他的才学,即便中不得一甲,也会二甲,多数是留在都城,入翰林院的。”
就是平常小户人家的院子里,也扫出半锹土,像权朱紫家的大四合院,打扫过户,都能凑上小半车黄沙。这是后话,临时不提。
明面上是顾忌李家,实际上,曹颙晓得这天下间能让父亲违背初志的,只要一小我,就是龙椅上那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