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年庄先生活着时，点评外放的督抚大员，还特地提到年高寿。
通州，船埠。
还是年希尧得救，道：“爹，太医叮嘱您甚么？不是说让您净净肠胃，喝几日小米粥么？真若留了孚若，也是失礼。”
他们一家本不是四阿哥的门人，是后归到四阿哥门下的。他暮年虽同三阿哥、八阿哥那边干系近些，也是之前的干系，并不算背主。
“既做了通家之好，等过些日子，也叫媳妇儿带着三丫头，畴昔给李夫人同郡主存候。”老太爷慢悠悠地说道。
这一转眼，就过了十八年。
不管是从宦海，还是从教子，这老爷子身上都有曹颙学习之处。
等送走客人，回到老太爷房里，就见老太爷手中滚着曹颙送来的长命球，眯缝着眼，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年希尧听了，倒是有些愣住。
虽说这“父执”、“世侄”一叫，曹颙同年希尧成了平辈。年希尧仿佛也不觉得意，以曹颙现下的身份与官职，与他平辈订交，也算攀附。
肌肉已经萎缩，此次坠马重创之下，不但小腿骨折，后脚根的筋也断了。
“不骄不躁，暖和识礼。少年助父还债，为孝；知恩图报，在十三阿哥流浪时伸以援手，为义；扶养失父弱子，为仁；三升三降，不生愤懑，勤恳差事，为忠。家无侍婢，不恋酒色，这曹颙操行俱佳，前程不成限量！”年希尧被曹颙阿谀了几句，恰是满心好感，听到父亲相问。不吝言辞地赞了一番。
这还不到而立之年，待人应物，拿捏民气，如此天然随性，又恰到好处，比他这个心机不深的宗子、阿谁傲慢骄横的次子都强出半条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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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的止痛药，就是古方麻沸散，是医治外伤时用的。七阿哥虽是外伤，但是主如果伤了筋骨。
七阿哥这般疼法，两位奉旨照看的太医，也都瞅在眼中。如果有殷勤的，荐了鸦片止疼，岂不是饮鸩止渴？
这世上，存在一种止痛之物，不是旁的，就是鸦片。
见年希尧返来，老太爷问道：“老迈，曹颙其人，如何？”
断筋折骨之痛，将七阿哥折磨得日趋肥胖。现在，就算有人跳出来讲七阿哥是“苦肉计”，也毫不会有人信赖。
别的一艘船上，下来几个仆妇，搀扶着高太君下船……
按说，曹家与年家，都是世代为官的人家，有些来往也平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