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年蟒胆!”十四狠狠一拳捶在殿中圆柱上,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一脸忧急的四哥,恨声道:“皇上富有天下,莫非还寻不来一枚百年蟒胆?”
雍正帝!
“儿子晓得额娘不放心阿玛,茹佳氏若服侍皇阿玛不周,不若额娘亲身守着皇阿玛如何?”新帝眯了眯眼。
但是新帝却没管他们俩。
“摄生丸,那但是令媛难求之物,当年太上皇还赏过我舅祖一丸呢,别说,那药丸还真是好用,当年我舅祖病重,就凭那一丸药,愣是护住了心脉,给了丈夫抢救的机会,现在我舅祖能含饴弄孙,摄生丸可谓功不成没。”
失魂落魄的十四走出紫禁城,恍恍忽惚骑着马走到了八贝勒府前。
她一把年纪了,不让她养身子,还想繁忙她,公然是她的好儿子呀。
昂首看着熟谙的朱红大门,十四滚落马鞍,跌跌撞撞撞进了八贝勒府。
八贝勒府的书房里,八爷看着一脸寂然的十四,昂首看了一眼老九。
皇太后脸上的肌肉抽了抽,倏然出口,打断了新帝的节节进逼:“不是她服侍不周,哀家罚她,是为着她与十四辩论。”
九爷会心,将一盏茶放在十四周前的小几上:“十四弟已见过新君了?”
“这事儿啊,可要往前说好几年了,至于说皇上节制太上皇上的那些人,呸,那都是一群没见地的傻鳖!爷跟你说,这摄生丸的方剂,早些年皇室宗亲就传遍了,好些大臣亲贵手中也都握着呢……”
那女人,敢劈面欺负她的十四,不如她的意,底子是大不孝。
想要体味太上皇详强病情跟着新帝走过来的十四听了刘声芳一番话,一脸不敢置信,他蓦地转头看向躺在龙床上呼吸细弱的皇父――除了声音比昔日弱,说话比昔日慢,坐着时一向靠在弘曜怀里,先前怒斥他的皇父明显与昔日并无分歧,为何刘声芳却说出如许的诊断。
皇上是她生的,不敢拿她如何样,可太上皇是她的夫,她的天,倒是拿她如何着都没人敢说个不是的。
金口玉言,无人能违逆的天子!
十四咬牙切齿:“四哥让我出京去寻百年蟒胆。”
新帝将御案上的东西一把扫在地上,又踢翻了殿中花瓶,砸倒了博物架。
新帝目光炯炯看着十四:“十四弟,朕走不开,不若你去找找。”
新帝眨了眨眼,看向龙床上已展开眼的太上皇。
看着笑嘻嘻的茹蕙亮晶晶的眼睛,新帝便是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,何况,颠末一番打砸,胸中的郁气也发了,天子便那样抱着茹蕙站在一片废墟当中,长叹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朕倒是想不与他们计算,偏他们不安生,如此,朕也不能留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