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把年纪了,不让她养身子,还想繁忙她,公然是她的好儿子呀。
新帝挺直了腰,打眼角睨了一眼十四,却没理睬他,只看向皇太后:“这些日子茹佳氏跟着秦嬷嬷在乾清宫为皇阿玛侍疾,额娘您罚她,但是她照顾皇阿玛有甚么不周?”
看着笑嘻嘻的茹蕙亮晶晶的眼睛,新帝便是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,何况,颠末一番打砸,胸中的郁气也发了,天子便那样抱着茹蕙站在一片废墟当中,长叹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朕倒是想不与他们计算,偏他们不安生,如此,朕也不能留手了。”
八爷看着十四饱含但愿的眼神,低头想了想:“我估摸着,是四哥节制了皇上需求的拯救药丸。”
皇太后抚着胸,狠狠瞪着新帝。
十四咬牙切齿:“四哥让我出京去寻百年蟒胆。”
茹蕙趴在男人怀里,顾恤地抬头摸了摸男人的脸:“悲伤了?”
何止是不周。
“固然弘曜阿哥奉侍着太上皇先服了护心丸,但太上皇还是耗神过分。”刘声芳一脸沉重地摇了点头:“今儿的事若再来一遭,恐将有不忍言之事产生。”
十四昂首看了一眼九爷,又转头看着八爷:“八哥,皇阿玛为甚么会把皇位传给四哥?”
天子轻笑,哈腰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:“这事儿,爷就交给弘曜了,朕事儿多着呢,没时候理睬失利者的拆台。”
刘声芳弯下腰:“十四爷,事涉太上皇的龙体,下臣便是有天大的胆量,也不敢有一句虚言啊……此前太上皇两番垂死,都有耐皇贵妃收藏的摄生丸才救了过来,太上皇年龄已高,又多年劳累,更几番伤情,龙体大伤,这些,太病院都有脉案记录。
摇着头,新帝哈腰将茹蕙自地上托了起来,口中怒斥:“你就是个断念眼儿,你与十四辩论,错也是两人都错,额娘既没罚十四弟,又岂是至心罚你?如何就真的跪了这半天?还不向额娘告罪说曲解她的意义了?”
刘声芳快步走了上去,埋头诊脉。
失魂落魄的十四走出紫禁城,恍恍忽惚骑着马走到了八贝勒府前。
亲身守着。
说到这,新帝又想了想:“朕天然不能让十四弟单身前去,十四弟尽管和兄弟们筹议,看另有谁愿与十四弟同往,待寻得蟒胆,为阿玛胜利制出摄生丸,朕必定不吝犒赏。”
对于皇太后眼神中刻毒的恨意,新帝完整视而不见,方才他站在殿外,将他的好额娘与亲弟弟的一言一语全都听在耳中,本就没比平常长辈厚多少的亲情,在方才的那一场闹剧里,更是蒙上了厚厚一层冰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