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头也没回:“说吧。”

天子批完手上的折子,拿起高勿庸自老八手上取过的檀卷。

宗人府各职属奏请,重惩涉事人等,朕允众亲之请,但念及宗族血脉亲情,三思后,决定对涉事人等从轻措置。

乾清宫

直至康熙二十八,岳乐去世,太上皇年富力强,岳乐之下,尽皆庸碌,再无人掣肘的帝皇才可说是真正收拢了权力。”

天子眼中幽光闪了闪,终究化为一抹暖和的笑意。

降贝子胤祹为镇国公。

看着宗人府中世人无人出言反诘,天子对劲了。

安亲王一系爵位停袭,现任郡王华圯监禁宗人府,命故安和亲王岳乐之孙吴尔占、色亨图、经希及其子移居盛京,除属籍。

天子一句话,外务府的职位十去其二。

“所幸早早搜出了毒衣,不然不但皇贵妃与腹中皇子,便是皇上,亦会受其毒害。”

“前罪尤在,臣弟追悔莫及,惭愧难当,本日将统统作为述于皇上面前,是为臣弟自感无能,为贼所乘,乃至伤了兄弟交谊,臣弟虽无能,却非没有担负,更非不知改过,错了便是错了,臣弟不盼皇上谅解,只请皇上念弟诚恳,许弟改过,弟今后当以四哥之命是从。”

“是。”八爷没敢昂首。

“弟弟一向记得六岁那年被内侍欺负苛待时,四哥伸出的手。”

表完态的宗令眸子一转,环顾房中大家:“各位觉得本王之言是否有理?”

看着天子脸上的嫌弃,八爷啼笑皆非:“四哥,那年弟弟是六岁,现在弟弟已经四十四了!”

弘曜抱着皇祖坐起家,并默静坐在他身后充当支撑着持祖父有力身材的迎枕。

降贝勒胤禵为贝子。

想起幼年时的老八,天子眼中暴露一丝笑意,他高低打量老八的体型,脸上暴露一丝嫌弃:“当年你顶着一张小嫩脸裹着我的白狐领大裘,看起来就像一只圆滚滚的白团子,多招人疼啊,哪像现在,啧。”

“恭请皇上圣裁。”宗人府统统任职职员齐齐起家,弯下腰去。

理郡王弘皙、贝子苏努,削爵。

“当重处。”左宗人点头。

“宗室,包衣?”

“各位既已同意,如此,朕就下旨了。”

八爷深吸了一口气,渐渐跪在殿中:“皇上继位后,十四来问计,臣弟曾为十四弟参谋,臣弟因私怨而生背逆之念,欺君怨父,臣弟不孝不悌,罪在不赦,请皇上惩罚。”

八爷吸了一口气:“十四弟与皇太后在乾清宫的大闹,让宗室中人看到了机遇,他们联络皇太后,皇太后通过手中把握的包衣权势将小衣藏进了永寿宫……小衣不但有天花碎屑,小衣本身亦由带毒色料染就,其毒与已腐臭的毛皮中的毒素是一种,因其没有气味,藏进永寿宫后,便是连皇贵妃养的灵鼠亦未曾查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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