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乌喇那拉氏确切没有指责之意，明珠这才谨慎翼翼接着说，这一回，她倒是不再如先前那般镇静了：“秋荷被领到主子爷那儿，连主子爷的面儿也没见着，就被送去做粗使了。”
“是，主子辞职。”
看着乌喇那拉氏脸上的笑容，明珠哪会不知主子嘴上虽是指责，实在内心并不在乎，也因为此并不惶恐，只做个蹲礼的模样，赔了个不是，“主子放心，恰是在我们院儿，主子才敢有啥说啥呢，到了内里，主子可向来不敢错了端方的。”
“福晋，明珠这主子行事还是太毛燥，说话也没个端方。”一向站在房间角落的一个老嬷嬷在明珠退下去后，走到乌喇那拉氏身边，皱着眉提示自家主子：“她如许很轻易给我们院儿里招祸。”
晓得明珠宝贝她生母留下的遗腹子，乌喇那拉氏也不觉得意，“去周嬷嬷那边领二两银子，给你弟弟买点好的补补，不幸他小孩家家身子弱，别留下病根儿。”
“做粗使？”乌喇那拉氏如有所思：“那但是佟嬷嬷的孙女，主子爷舍得？你没探错？”
“主子爷还是这么知心，到现在还惦着老奴，老奴好，老奴好着呢。”佟嬷嬷一脸慈爱看着四阿哥，颤巍巍欲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抚抚小主子的脸，到底反应过来，又将手收了返来，只垂怜地抚了抚四阿哥胳膊上的衣裳：“老奴是来请罪的……”
乌喇那拉氏无法点头，“这话今后不必再说，我也不要你粉身以报，只经心办差便是。”
乌喇那拉氏边听边用后拍轻抿着唇角，眼中光芒轻闪。
“哦？”乌喇那拉氏眼中尽是兴味：“那茹氏如可措置的？”
乌喇那拉氏唇角带笑，轻咳了一声，“人家现在大小也是个知县的女儿，再不能说人家是贱民了，你这嘴上不把门儿的风俗也该改改了，在我们院儿里，我还容着你，到了内里，哪天招了爷的赚，到时我也护不住你。”
身着绿衣的明珠一脸镇静，迈着比常日快了好几分的步子进了主院的东次间，她晓得，此时福晋必定在东次间措置府中的事件。
欲言又止几次后，老嬷嬷终究还是承诺了下来。
乌喇那拉氏想了想：“她此前不过是个粗使的，端方不太幸亏所不免，再说她有那么一个弟弟要顾着，忠心上倒不消担忧……这主子固然不如家里带来的好使，不过，我留着她另有效，嬷嬷今后多提点她。”
明珠重重点头：“千真万确，主子从爷那边的扫地寺人那儿密查到的，那小寺人还说，秋荷被拖走时还喊了几声祖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