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如何能够!”
吴三桂心下震骇,脸上阴晴变幻不定,莫非朱明真是命不该绝,这边几十万雄师云集贵州只待给南明最后一击,那边广东明军竟然反手就全歼了济度雄师。
“云南地形庞大,明军另有十数万众,李定国虽被门生败了两场,但其本部兵马气力未折,短期内怕是难以分出胜负。”
吴三桂一愣,听洪承畴语气,仿佛多尼不见他真有隐情,不由有些严峻道:“此事门生也是不解,还请恩师见教。”
“老夫真没有甚么可教你的,唉,老夫累了,且先去歇息。”洪承畴竟是不肯再与吴三桂多说,负手起家便往屋外走去。
“恩师真不肯救我?”吴三桂有些发懵。
这动静让吴三桂怔在那边,有些不敢信赖:济度的两万多人马竟然在广东全军淹没了?
吴三桂差点吓的跳起来,如果金厦郑家和承平军联手败的济度,他固然也震惊,但也能勉强接管。毕竟金厦郑家气力薄弱,并不比李定国差,舟师更是天下第一,大清倾举国之力也不如他。若郑家和承平军联手,济度不明就里仓促从福建南下入广东,承平军在前,郑家在后,济度麾下纵有两万多雄师,总不及这两家合击之力,败北也不是不成能。可现在洪承畴却说郑家没有参与此战,济度雄师美满是被承平军一力击败,若事情失实,便意味着南明在云南李定国、金厦郑胜利以外又出了一个能战且气力刁悍的广东贼秀才出来。
那贼秀才是如何练的兵,那承平寇又是如何这么能打的?
吴三桂心中惊惧,局势的俄然窜改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如果按恩师所说顿时入滇,则学恐怕是不免要成为前锋,可学恐怕是力有不及,恐误了大事。恩师可否替门生想个万全之策,既能平了云南,又能保门生麾下不致伤亡太大。”
洪承畴知他如何想,微叹一声:“毕竟年青。”
吴三桂苦笑一声,贰心中当然在想事,但要他直言对承平军感到惊骇,对局势的窜改感到担忧,惊骇朱明真的再次续命,惊骇本身将来没有好了局,倒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。
“动静可失实?”
吴三桂微一点头:“恩师说的是。”稍顿,摸索道:“广东败北,朝廷是不是要从西南调兵回救东南?”
吴三桂心“扑通”直跳,正如他当年在陕西听到亲王尼堪战死一样。当年尼堪固然败北而死,可其麾下满州将士却大半保存,这一次广东倒是亲王连同雄师一起全军淹没,让他不能不感到震惊和惊骇,但更多的倒是难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