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平看出世人疑问,当下直言道:“本藩这几日几次考虑,我军刚从长江退回,船只还未大修,如果再归去,恐途中不便,再者军粮筹措不易。且舍近求远也非用兵之道,故本藩意先出兵攻打福州,尽取闽省以后再就会师与否定夺。”
张经则是无言以对,他知郑胜利对母亲翁夫人豪情深厚。翁夫人被八旗兵奸污致身后,郑胜利曾用黄金为翁夫人铸了一尊像,并用沉香做床,五色珠宝做帘,保重供奉。可这尊金像却被清军抢去烙化掉,以是两边的怨仇结的太深,底子无从化解,达素这媾和的设法也是想当然了。
这几日,已有一些宗室和在金厦的官员登门拜访了朱琳玮,畴前的流浪天孙现在但是炙手可热得很。
雍贵和张经带来的是达素乞降之意,达素愿以银二百六十万两,粮千石,另物质多少换得郑军不犯大陆,更愿以“不剔发、不换衣、不接诏、不纳赋、不称臣、请封王”六个前提为延平向清廷媾和。
郑泰和陈永华都支撑先打福建,众文武大多没有定见。北上会师也好,打福建也好,都是为了复明。且后者对郑军现在更无益些,毕竟郑军太需求一块地盘了。有福建一省养兵,郑军高低才气真正心安。
参军陈永华也认同藩主的定见,他对世人道:“本来因是无按照之地,藩主这才谋取东番,现在福建可得,自不必再出兵东番。值军心大涨,福建清军惶恐不安时,藩主当当即出兵大陆,光复闽省!”
延平当下便颁了军令,亲率原征东番雄师攻打达素,又令人回报南都方面,将金厦眼下不能会师南都的困难说了。
达素这是威胁延平,逼迫他接管本身的前提,要么媾和,要么就送他们回北方。
郑泰亦是笑道:“达素知他守不住福州,这才跟我们告饶,嘿嘿,想让我们放他们北返,传出去,我金厦将士岂不是成了汉奸?”
倘延平不肯媾和,执意略取福建,雍贵和张经也表示了解,不过雍贵委委宛达了达素的最后一个前提,也是他们的底线,那就是可将闽省让于延平,然延平须以海船运送在闽八旗官兵和文武官吏北返,不然达素便与全闽旗兵誓守福州。
延平听后,倒是嘲笑一声,对雍贵和张经道:“昔我母受八旗欺侮而死,我效倭人之法,剖我母腹,出肠涤秽,重纳以殓。当时,便有誓词,平生矢志抗清,与你满鞑子不死不休,以是你等觉得我会承诺达素的前提?”
命人送走雍贵和张经后,延平和夫人董袭、世子郑经用过饭后,即令刘国轩召文武军议,就是否北上和承平军会师南都还是攻打福建商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