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李瞎子大怒:“不就一破杯子,能值一百两!”
“妈妈千万别这说么,我就好你这口。”
临到门口,裘德倒是想起一事,忙转头对那老鸨道:“你女儿不做我们买卖,你也不做我们买卖,是不是退我们钱?”
老鸨朝地上先前被李瞎子掷碎的酒杯一指:“刚才这位大爷打碎了我家一只杯子,不得扣钱么。”
李瞎子再大字不识一个,也晓得“自重”没好话,他嘟囔了句:“如何,你不卖?”
甚么都没干就没了五百两银子,蒋秃子哪肯甘心,可想想人家妈妈话也不假,便也认了不利,毕竟在他新安侯眼里,五百两还真不是个事。今儿就当出门没看皇历吧。
那老鸨见粗汉们动了怒,却一点也不怕,做这买卖的,前面没人罩着,能做得下去。她嘲笑一声:“我劝几位还是收着吧,若叫我家主事的来,怕就不是这个数了。”
“退钱?”
李瞎子拳头一握,就要揍这妈妈一顿,可一想毕竟是个女流之辈,不能与他普通见地。再者,如果叫大帅晓得他在倡寮和一个鸨母肇事,那恐怕没他好果子吃。将气性按下,闷声道:“跟你这娘们也说不清,叫你们院子主事的来!”
李瞎子也不管蒋秃子和裘德愿不肯意,拉着他们就走。蒋秃子内心那是个悔啊,早知这李瞎子好这口,今儿说甚么也不叫他来。裘德也是无法,大哥说要走了,侯爷没法,他还能有辙?
事情有些难堪了。
打情骂俏,逗弄几句行,可要真刀真枪的上,老鸨可不干。幸亏当老鸨这么多年,这类急色偏口味的客人她也是见很多了,自有对付经历。当下一手捂嘴嫣笑,一手不着声色的将李瞎子握着她右臂的手悄悄翻开,然后责怪道:“哎吆,大爷,我这身皮肉可经不起你折腾,也不中大爷的意,别转头再把我折腾死...大爷来这是寻乐的,还是我给大爷安排个年青可儿女人吧,包大爷对劲。”
李瞎子真是肝火滔天了,讹人讹到他头上来了,这真他娘的是找死不成!
“甚么狗屁定窑,你说是就是了?我安知是真是假!就算是,也不值一百两,你清楚是讹人!”
瞎子李两眼放光,死皮赖脸的又去握住了人妈妈的手。对那年青的柳大师底子不屑一顾,眼里就只这位徐娘半老的妈妈了。
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