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住我的手臂道:“我们还能重新开端么?还能回到那日在含烟亭里时畅谈欢畅的时候么?不管你是婉王妃还是婉常在,朕是天子,朕想要的东西,没有要不到的。”
我看一眼他道:“你是皇上,自伤龙体也是大罪呢。快传太医来瞧瞧罢。”
萧灏沉沉谛视我半晌,遂即神采一喜,满眼柔情地说着,“看在你为他讨情的份上,朕能够饶他不死,只将他囚禁于天牢里。但你要承认你是念兮,你是朕当日映月池畔的念兮,你说,是也不是?”
他指间有血迹排泄,我眼眸一酸,涌上湿意,一时情急便忘了称呼他为皇上,只道:“你别自责,如许手会痛的。”
眼下,韩清和又要被正法了。若此事背后另有蹊跷,岂不又要死无对证?我深思一瞬,便依依上前,向着萧灏拜跪下去道:“皇上,妾身哀告皇上饶韩先生不死。并且韩先生妻儿何其无辜,宁古塔苦寒之地,如若将她们放逐至那边,她们孤儿寡母可要如何活呢。妾身听闻皇上一贯爱民如子,韩先生纵使有罪,但求皇上不要罪及无辜。”
我淡淡道:“事已至此,皇上就算是灭了他九族又能如何?莫非还能让光阴倒回么?何况那个不出错,韩先生见财忘义,皇上只消将他打入天牢囚禁着,便也够他受的了。何况,韩先生丹青技艺高深,也可算是我大晋人才。妾身哀告皇上饶他一命罢。”
想想,当时薛雪梅得宠被黜也是因了翠锦指证项圈一事。然,翠锦也是不明不白地死了。所谓死无对证,大略就如面前这般罢。韩清和说薛雪梅贿赂他是为了暗害我,而我所知的却不是如许。
萧灏听他如此一说,才想起摆布另有好些人在场,遂即,抬首向着他道:“六弟先下去罢。”
(周二了,更得有些晚,但无妨哦,虐心开端了呢。)
我听得韩清和说到薛雪梅,蓦地间,薛雪梅的死便浮上视线来。昔日,在荣渺居中,薛雪梅也和我说过之以是送项圈给韩清和,是为了让韩清和将她本身画得更标致些,好让皇上早日翻牌的。当日,念奴言语间也指责过薛雪梅,猜忌是薛雪梅背后谗谄了我,使我久久未得被翻牌。当时,薛雪梅果断否定有做过伤害我的事。她彼时彼景,言辞诚心,信誓旦旦,想来不会是棍骗我的。
我未及他会如此言说,心间慌乱如麻。情急间,瞥见一旁的萧煦正神采暗中,眸光冰冷地剜着我。
萧灏悲叹一句,“朕真该死,朕竟亲手将你赐于了别人。”说着,颓废地将拳头狠狠捶在了我身后的雕龙玉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