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晓得应当如何应对,刘同寿说的神乎其神,可在场世人就没几个缺心眼的,特别是兵马司的那些军兵,对江湖贩子的手腕更是门清。刘同寿的演技很好,却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,这清楚就是碰瓷的套路哇!
“回禀大人,这笔是空心的!违制了!”军士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。
刘同寿痛心疾首道:“且不说为了制符,本官破钞了多少精力法力,单说制符的质料,又有哪个是便宜的?天山上的雪莲,深海里的鱼油,草原中的大树,大漠中的花朵,都是百年难遇之物啊!要不是借着为皇上汇集灵丹质料的机遇,又去那里弄这些宝贝来?”
说着,刘同寿一脸怜惜的又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根羊毫,举起来,向四周揭示了一圈,口中念念有词:“诗以言志,文以载道,万法归一,妙笔生花,疾!”只见他大袖一挥,再伸脱手时,那笔上竟然多了一朵鲜花!
“本官秉承公心行事。岂有情弊?”张景华怫然不悦,冷哼一声,向那搜身的军兵叮咛道:“清楚是你这阉竖血口喷人!那军士,你且揭示那笔给诸位看看,情弊安在,天然一目了然。”
“……”单公公闻言一滞。
“咔嚓!”羊毫一折两段,一个纸卷飘飘悠悠的落了下来,那军兵大喜接住,双手呈给张景华。后者顺手接过,一指刘同寿,喝道:“人赃并获,你另有何话说?”
脱手搜身的是军士,中间另有个吏员盯着,两个军士前后搜一遍,如果后脱手的人发明题目,那就连先脱手的人一起问罪,算是个相互监督的意义。
若不是大明朝廷经费严峻,采购轨制也掉队,说不定礼部会事前筹办几千套标准化的礼服器具,以省去每三年一次的这些费事。
“这……不会是戏法吧?”也有民气存疑虑。
张景华自发已经抓到了把柄,天然不肯让步,归正天子心有顾忌,只要把事情闹大,别说面前的只是一个身份职位的寺人,就算是黄锦那些大寺人来了,也一样不管用。
“这……这是甚么?”纸卷上半个字都没有,只要一个鬼画符似的东西,别说念,他盯着看了一会儿,就感觉眼睛有点发花。
“是,大人!”那军兵躬身报命,然后将手中弊端举起,用铁片在笔管上敲打,收回了‘空空’的声音。他不无对劲的说道:“各位请听,这笔管清楚就是空的,而会试的端方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