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统都在张景华的预期当中,只是,世人的反应却有点不对劲。
“本官秉承公心行事。岂有情弊?”张景华怫然不悦,冷哼一声,向那搜身的军兵叮咛道:“清楚是你这阉竖血口喷人!那军士,你且揭示那笔给诸位看看,情弊安在,天然一目了然。”
以是,见势不妙,这位单公公不假思考的就喊了一嗓子,但他辩才却不甚好,被张景华几句话一逼,当即便哑口无言了。
“端方是不得在笔管中夹带,又不是不能用空心笔,只要内里没有小抄。本官又何罪之有?张大人,你这是用心刁难吗?”刘同寿冷冷的打断了他。
关头时候,说不定就能多一条命啊!
他将纸卷收回,筹办大声念出来,然后一鼓作气的拿下刘同寿。但是,当他看到纸卷上的内容时,一腔豪情却变成了满腹骇怪,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,好悬没给他噎着。
“张大人三思,须知:折笔轻易,结果却很严峻。”刘同寿拿腔拿调的说道。
“这是先师传下的妙笔符,最是灵验不过,笔筒里放上这么一张符,写起文章来,自是妙笔生花,下笔如神!”刘同寿恰到好处的接过话头,然后又是一声长叹:“万金难买的符箓,就这么毁了,真是可惜啊!世上的愚人如何就这么多呢?”
“……”单公公闻言一滞。
“早晓得,我就应当去求一支笔来!”众士子群情纷繁。
没人晓得应当如何应对,刘同寿说的神乎其神,可在场世人就没几个缺心眼的,特别是兵马司的那些军兵,对江湖贩子的手腕更是门清。刘同寿的演技很好,却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,这清楚就是碰瓷的套路哇!
对用品的要求也是一脉相承,坐垫、砚台都不能太厚,羊毫管必须空心,装水的杯瓶只能用陶瓷,用于烤火的柴炭只准两寸长。糕点之类食品都要切开。乃至装这些用品的篮子,也要编成小巧格眼,底面如一,以便搜检。
“用空笔管当然不是大罪,可你瞒得过别人,倒是瞒不过我,这笔管里倒是有东西的。”目睹一场大功要飞,那军兵顾不得很多,抢在张景华前面,将话茬接了下来。
刘同寿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一张纸罢了,与舞弊有何扳连?”
几道工序下来,单从技术层面上来讲,想把小抄带进会试考场是一件不成能完成的任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