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克思说到最后一句特地减轻了语气,罗德宪听得身子一颤,这才想起面前这位固然不是军中将领,但倒是海汉顶级高官,一句话能够就决定了辽东战事的方向。对方先前的和颜悦色,那也并非真的就是如此脾气,而是想要用如许的态度来打动和拉拢本身。但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,对方天然就会暴露本来的脸孔了。
白克思惟了想,又换了个说法对罗德宪道:“罗大人,在你看来,我们海汉军跟金人的军队,哪个更短长?”
他来辽东时在旅顺港惊鸿一瞥,便对海汉水兵的舰队留下了深切的印象,那些体形庞大的战舰上设备的火炮起码都是两位数,难以设想其作战开仗时的能力。并且海汉舰队据传从南边打到北方,一向都没有碰到对抗的敌手,罗德宪晓得自家海军军队的斤两,比东江镇都另有差异,跟这海汉舰队就完整没法作比较了。如许的舰队如果去攻打朝鲜海岸,莫非让本地驻军拿头去抵当吗?
以海汉军所表示出来的气力,如果要直接利用军事手腕向朝鲜施压,那当然会是比大明和后金更加可骇的存在。并且海汉本土并不在这一地区,能够说对朝鲜底子就没有任何情分或是顾忌可言,如果然筹算对朝鲜脱手,那能够就是面前这位白大人一句话的事了。
钱天敦道:“青年团派驻这边的一个叫刘尚的政工干部还不错,能说会道,虔诚度也还能够,这段时候欢迎南边商团的表示也不错。现在商团都回旅顺去了,不如把他调去对于朝鲜使者,如许也能留出一点回旋的余地。”
这与罗德宪在解缆前所接到的指令必定是不符合的,他的任务是来辽东考查海汉的军事气力,体味海汉与后金之间战事的停顿状况,趁便探探东江镇明军的近况,此中并没有代表朝鲜去跟海汉谈缔盟与否的内容,并且国王李倧也底子没有将如许的权限授予过他。即便是与海汉有合作项目要商谈,那也毫不能触及到第三国,不然极有能够就会将朝鲜也拖入到东北亚地区的战役旋涡当中。
白克思见本身的话仿佛起到了感化,当下便持续顺着这个路数阐扬了,眼睛微闭,也不正眼看他,口中说道:“敬与不敬,不是挂在嘴上的。我们海汉人务实,不会只听你说,更首要的是看你如何做!如果罗大人以为朝鲜有需求持续跟金人交好,为此乃至不吝跟我国变成敌手,那大能够尝试一下,看看结果究竟会如何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