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庞清拿起羊毫以后,却俄然停顿,久久没有在纸上落笔,仿佛对这份左券的需求性另有所踌躇。
曲得仁竟然还耐着性子持续逗他:“你所说的曲大人,姓甚名谁啊?”
庞清是县衙主簿出身,本就是主管各种文书事件,写份左券当然是轻车熟路。
秦简晓得他是打的甚么主张,点点头道:“庞大人放心便是。”
庞清以近乎恳求的语气道:“各位差爷,曲解,是曲解啊!鄙人是民政衙门的庞清,是朝廷命官,各位可别听信这姓秦的刁民诬告!”
但庞清之前在应天府部属的溧阳县衙做事,当然晓得曲得仁是应天府的捕头,现在曲得仁成了大明转投海汉的标杆人物,而他与曲得仁出身相仿,经历类似,这在他看来仿佛就成了一根拯救稻草。
曲得仁倒是要看看,差人衙门有谁在悄悄跟这庞清勾搭,如果庞清敢说着名字来,他自有手腕去核实真假。
既然能转投海汉,就申明这曲得仁也不是甚么态度果断的人物。如果能先对付住这些差人,就顿时去劈面拜见曲得仁,花些财帛请他出面消灾,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处理计划。
庞清一听对方竟是来改过近建立的差人衙门,心气当即就泄了一半。这衙门建立以后便在城表里猖獗拿人,并且被其缉捕的人犯都是重罪领重刑,一半极刑一半放逐,几近没有幸运之徒。
庞清打个寒噤,赶紧改口道:“鄙人与石石大人只要一面之缘,不过与曲大人还是挺熟的,只要鄙人修书一封,想必曲大人定会为鄙人作保。”
曲得仁点点头道:“行吧,既然你有这层干系,那……”
庞清手里把握着施助物质分派这个肥差,想打通的枢纽必定不止秦简这一处。而他自以为在秦简这里作出了庞大的让步,这如果让其他工头晓得了,到时候未免也会以此为标准,要求本身作出一样的让步,那他可就亏大了。
曲得仁渐渐走到庞清跟前,从腰间摸出了一帮手铐,在庞清面前晃了晃道:“熟谙这是甚么吗?想必你也没见过,明天就教你个乖,这是南京差人局新配发的手铐,拘传抓捕人犯所用!任你多么人物,只要被这精钢手铐锁了,那就是差人局的阶下囚!”
秦简听他还想把任务推到本身头上,当下也笑了:“庞大人,你说是我拖你下水?还好我早有防备,提早就在差人局立结案,你想反告我,可有证据?”
庞清硬着头皮答道:“鄙人所说,当然是差人局的副局长,曲得仁曲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