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文田神采往下一沉,却没有理她,只向着罗老太语气诚心的说道:“娘,由着人家瞎闹,丢的也是我们罗家的脸,不如给几个钱打发走算了。他明天吃了亏,谅他今后也不敢再来闹。再说了,三丫是打了他几下,咱给银子治伤,也免得落下话柄让人说嘴。明天这事儿三丫是打动了些,可也是让她哥给逼急了,您就别再跟着计算了。”
“哎,”罗文田仿佛松了一口气,放开她回身就往外走,走得一步又回过甚来,不放心的弥补道:“你也别想太多,娘没别的意义,就是心疼银子,没体例,都是让穷给闹的。”
罗文田眉头处缓慢跳动了一下,却不答话。
马大牛压根没有防备,罗文田一放手,他就“扑”的一声跌了个健壮的狗啃屎。委顿在地上蒙了好一会儿,他才反应过来,立即抱起脑袋缩成一团,吓得浑身都在瑟瑟颤栗。
说着她又往前迈了一步,马大牛更加慌乱,赶紧用力将她拽住,扭头就冲着罗文田求救似的喊道:“文田兄弟,你倒是说句话啊。”
“这几十个铜子,是三丫打你那几扁担的买药钱。”罗文田俄然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,扬手往他身上砸了畴昔。顿了顿,才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三丫认你是她哥,你才算是亲戚,三丫要不认你,今后你敢登这个门,我保准打断你的脊梁骨。”
马三丫早已身心俱疲,这才完整松了口气。想着明天的事始终是因她而起,现在罗老太又还在气头上,她也只好忍着怠倦,强打起精力去灶间做晚餐。
“她受欺负?谁欺负谁呢。”钱氏终究忍不住,大惊小怪的插了一句。
罗老太没好气的看着马三丫,张口就是一顿经验。马三丫全数来了个充耳不闻,只悄悄瞄向一旁的罗文田,内心头已是打动极了。
她刚把米淘好倒进锅里,罗文田就掀帘走了出去。见她拿着烧火棍,罗文田走过来不由分辩的接过,弯下腰就去拨灶洞里的厨子,扒拉了几下,火星就噼里啪啦的溅了起来。罗文田放下烧火棍,看着被火光映得昏黄的灶台,语气温温的说道:“你内心要不好受,别忍着。”
“是……”马三丫在心头来回揣摩了一遍他的话,顿时感觉豁然开畅。便立即弯起嘴角,冲他用力的点了个头:“嗯,是我见外了,今后我再不说了。”
“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?你傻不傻,糊不胡涂?我们本本分分的人家,咋敢惹那种疯汉?”罗老太终究回过味儿来,越说就越是冲动:“你还敢给他钱?当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?我咋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儿,你是用心要把我气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