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这么久,林贞早晓得当初林俊大闹赵家的事了,也点头道:“姑血不还家,倒霉生养。我才不要嫁他们家。”
玉娘苦笑:“可惜了,原想把你嫁娘舅家的。谁知……”
玉娘叹道:“如有透光又不通风的窗户纸就好了。”
“那三妈妈怎底只挑丹旭?”
彼时女人讲究贞静娴雅,针线活是衡量一个女人是否心静的标准之一。何况只要不是绣娘世家,断无谁家只教针线不教别的。光一条儿,若一点不会书画,想绣的好花就不能。林贞宿世的事情偏技术,近似的活倒不架空,乖乖的应了。
一番话说得玉娘也愁了,林贞的将来,一方面是她的保障,另一方面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她心疼。冷眼看着广宁卫,略面子点的人家,也只得赵家有些贤人门徒的模样儿,余者谁不是妻妾成群?想起林俊那一群与她几近平起平坐的小老婆,怄的头发都平白多掉几把。一时又想起寄父杨都督府上,虽有姨娘,却连个座儿都捞不着。心念一想,也对!何必只看广宁卫?女儿家嫁了就是别家的人,凭你嫁在隔壁,被打了又怎底?还能和离不成?不若寻一户好人家,哪怕远点儿呢!现在林俊已是正五品,低娶高嫁,又有大笔嫁奁,何愁嫁不到好人家?
林贞正不知如何劝,李翠娘摇摇摆晃的端了放心汤来。林贞接过一口闷下——吃药已吃出经向来,速率越快遭的罪越小。喝完忙含了一颗陈皮丹方才把味道压下去了。才把陈皮丹的罐子递给三多,薛思妍和云真儿也连袂而来。
云真儿道:“书房怕要新糊糊高粱纸,都昏了。”
玉娘苦笑:“我断念了。”
林贞道:“有。”
林贞沉默了一回,悄悄的道:“能够招半子么?”广宁极寒,冻饿而死的人年年都有。找个无甚本事只长的不错的男人进门,还怕捏不住么?
薛思妍看李翠娘对劲的面孔,暗自笑其张狂。扭头问林贞:“姐儿好些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