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娘她娘一心想要女儿攀高枝儿,自幼对她要求极严,自幼养得她和顺端庄。嫁过林家很多年,见了那多妖孽之事,根子里却转不过来。见林俊当着孩子搂搂抱抱,羞的脖子根儿都红了,嗔道:“姐儿还在哩,又胡来!”
林俊一进屋,迎头见着好一副母女情深图,心下一暖。他惯走外头,甚么没见过?继母打死前头孩儿的都有,何况别的剥削小事?玉娘自来谨遵闺训,伉俪糊口极无趣,平常便有些不耐烦。但是除了她如许诚恳无手腕的,别人也不会对他的子嗣如此上心。多年伉俪,豪情也是有的,想起前日无端生机,深感惭愧。疾步至前,半跪着道:“好姐姐,我已知错,饶了我吧!”
“托她乳母说门好亲吧。”玉娘见林俊要开口,忙道,“我们妇道人家在一起不过说些个家长里短。我冷眼看着,广宁卫竟无人合适。干脆嫁到京里去,便是远些,只要她过的好,我们又有甚顾虑的呢?”
林俊把剩下的严实封好,叫玉娘细心把守:“本年与寄父上寿用!贞娘乳母那处,也别薄了,叫人挑理不好。二等的与她单与她一匣子,只当是贞娘贡献的。二三等的不甚值钱,倒是个新奇。贞娘昔日说的透石膏,我遣人去问了,哪日返来你先接着,报与我知。”
林俊才蓦地想起女儿大了,内心泛酸,看着玉娘的肚子入迷。
周庆泽恭敬的双手接过,非常欢畅的道:“我也见过世面了!多谢大哥。”
周庆泽啧啧称奇:“好精贵的窗户纸儿!也就大哥配用的起罢!”
“你说。”
玉娘便道:“我倒有些想头。”
林俊死皮赖脸的道:“也丰年小的姐姐,我只当比亲姐姐还亲!”
玉娘一介内宅妇人,通不知外头闲事,也偶然管。她内心想的是与京里那头商讨林贞的婚事,忙密密收好。亲戚朋友闻风来讨,便是娘家人,也只讨了些散碎的。用木头卡了形状,做出来颇似冰裂纹,竟也有一番风味。又有批示使都用上云母窗,广宁富户家里皆以云母窗为荣。大片的代价高,林俊也不想卖,正无人问津。散碎的倒是清的干清干净,林俊莫名赚了一笔,好几日见着乞食的花子都含着一丝笑影儿。看来不测之财,就是比端庄做买卖得来的令人欣喜!
林俊少见她如此模样儿,不免心神一荡,搂的死紧,半点不由人摆脱。林贞一瞧,忙避回屋里。伉俪和好,上房一片欢乐平和的氛围。
林俊奇道:“贞娘还没玩够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