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四奶奶笑道:“姐妹私房话,敬神似的何为么?我都不怕与你掏心掏肺,凡是我有个儿子,早抢了。”
杨四奶奶方抬高声音道:“上回我与你说的认了干亲的林家,可还记得?”
更加说的不堪了!孟太夫人听不得这话,挥挥手道:“罢罢,明日我令人去提亲!只一条,那是宣宁侯家的干亲,人家不该也不准赖!”
孟二老爷压根不接老太太的话,尽管道:“商户之女怎底?她爹现是从四品千户,比我还高半级哩!因着没钱,媳妇连诰命都没有。你是没饿死我,只是分炊之时,你的好孙儿还能分到几个钱?你白叟家算过没有!”孟二老爷见母亲非常不附和的神采,梗着脖子道,“父母之命、媒人之言,你不疼孙儿,我还疼儿子!此事我做主!”
晚间,孟二老爷返来,二太太满腹游说之语都未说出口,只一句林家有钱,孟二老爷便忙不迭的鼓掌喝采!恐怕煮熟的鸭子飞了,竟连夜奔赴西苑老太太处,立逼着老太太请媒人去!二太太目瞪口呆,面对婆母锋利的眼神,冤枉的都快哭出声儿了,满脸通红的辩白:“我、我是传闻姐儿模样好……又……会管家,随口一提。婚姻大事岂可忽视?媳妇儿年青不经事儿,还想请老太太掌掌眼哩。不过看一个半个,那里做的准了!”
孟二太太推了mm一把,笑骂:“更加奸商了!”
孟二太太先一喜,又一叹道:“别人不知,你也不知?我如何做的了主?自古后娘难为,你那边尽是庶子还难以降服,我这个端庄德配嫡子,亲娘舅家看着哩!哪敢说这个去!我又没的生!”
杨四奶奶心下一动,道:“那林贞亦是后母,母女两个看起来比亲生的还好哩,想来是本性儿好、轻易拿捏的。依我说,你尽管拿着有钱这一条儿,去跟姐夫吹风,我就不信他不动心!”承平公府,已有三四代未曾得过实权,不过是长大了胡乱买写个同知千户的虚职,连诰命都挣不上一个,还不如林俊呢!真要论起国法来,孟二太太见玉娘倒要施礼――玉娘有个诰命,她却没有,连用银子砸出来的诰命都没有!世道便是如此,千尊玉贵的宗女都让叫价卖了,何况别的?何况他家是只进不出的买卖,不信那混账姐夫肯放着大肥肉不动嘴!
孟豫章取出帕子一面替老太太擦着眼泪,一面道:“我又不是姐儿,今后死活归夫家管。既是她嫁出去,好赖还不是由我说了算?夫为妻纲,还怕她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