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,”玉娘道,“世人晓得咱家有钱,也别刺上了别人的眼。我这里常有诰命来,没得招恨哩。”

玉娘正要摆,又不舍得,便道:“收到姐儿屋里去,摆上一阵,今后带了出门子,晒嫁奁的时候那才华派!”

“你爹开那么大的铺子,哪处不要人?云母片儿又精贵,路上最忌讳颠簸。官道不好走货,小道上磕的稀烂。你爹令人把路平了一番,既请了人赏了口饭吃,又做了功德。广宁人岂有不欢畅的?”

王家不把女儿当人也算家风,不然何故当初把玉娘逼的那样尴尬?林贞内心也怜悯秀兰,便对玉娘道:“姥姥家……不甚敷裕,实在大户的恐也……常日里亲戚走动,衣裳金饰也无需太好。时下略好点的人家,老是聚族而居。如果嫁了宗子还好,季子通分不到多少产业,空守着衣裳,若要用钱时,当起来折了成本。不若陪些金珠子串成的链子,她也好花来。”

林贞笑道:“谁叫妈妈美意眼?顶好还在金饭碗地上刻了字儿,便是印记。我悄悄说与妈妈晓得,我不信大妗子的目光哩。”

“前日碰到你大妗子,换金饰哩。想是你表兄弟结婚,没钱置新的,只得熔了旧的娶新妇。我欲相帮,又怕她多心。”

春花奇道:“怎底娘有?”

林贞想了想,道:“是丝绸好赚,皮草胡人尽有,上好的丝绸却少。宝石他们多着哩。”说毕又走进看了一回,鼓掌笑道,“哈哈,我们看花眼了。也不是甚好宝石,虽发亮,倒是矿石。都不大透亮,想是窗子上配色用的。只要这口箱子的才是宝石哩。”

秋叶上前道:“提及金饰,我仿佛记得爹前日令人送了一大箱入库的,娘说要捡来看,一向不得闲,明天开了让我们瞧瞧呗。”

“那就与一套金饭碗,再哭穷,也不好叫自家没了吉利。如果那等无耻的人家,便是把金子嵌在肉里也无用。”

几人又看一回,春花指着一匣子宝石道:“与姐姐打个大项圈儿,结婚那天带。”

要说林俊,与玉娘也是十几年的伉俪,豪情比别个都深厚。他也并非只顾女儿不顾老婆的人。只是王家人实在恶心,偏玉娘一点不像他家,不想近又不能远,连带着对玉娘便没那么亲。此时看到玉娘母子两个调和,便想:罢了罢了,反正离出嫁还早,再去寻一个吧。面上一丝没带出来,坐在一旁瞎批示:“多放些红色的,红色的喜庆!”

玉娘见他有成算,便不再说这个。伉俪两个也无甚话说,闷坐一回,林俊自去寻乐。玉娘无法,负气到林贞屋内睡了。一夜无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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