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娘白了他一眼道:“胡说,好人家的姐儿出嫁,那是连老衣都做好的。她今后做了太婆婆,还日日穿大红大紫不成?你不懂这个,别混闹。”
林贞道对春花道:“去,摆妈妈寝室里去。”
林俊一说,连林贞也想起来,她的票据里尽是皮草丝绸宝石黄金,呃……
林贞笑道:“摆到这里不也一样?”
玉娘脸一红:“都怨我没文明,忘了这个。开了春,立等就叫采买去。另有京里的屋子,你一并办了,别等我们上京再办。我们上京有事哩。”
玉娘方不言语了。
“百姓送礼何为?”
林贞想了想,道:“是丝绸好赚,皮草胡人尽有,上好的丝绸却少。宝石他们多着哩。”说毕又走进看了一回,鼓掌笑道,“哈哈,我们看花眼了。也不是甚好宝石,虽发亮,倒是矿石。都不大透亮,想是窗子上配色用的。只要这口箱子的才是宝石哩。”
要说林俊,与玉娘也是十几年的伉俪,豪情比别个都深厚。他也并非只顾女儿不顾老婆的人。只是王家人实在恶心,偏玉娘一点不像他家,不想近又不能远,连带着对玉娘便没那么亲。此时看到玉娘母子两个调和,便想:罢了罢了,反正离出嫁还早,再去寻一个吧。面上一丝没带出来,坐在一旁瞎批示:“多放些红色的,红色的喜庆!”
秋叶上前道:“提及金饰,我仿佛记得爹前日令人送了一大箱入库的,娘说要捡来看,一向不得闲,明天开了让我们瞧瞧呗。”
“金饰没打完,京里的试样好。”
“前日碰到你大妗子,换金饰哩。想是你表兄弟结婚,没钱置新的,只得熔了旧的娶新妇。我欲相帮,又怕她多心。”
有事做,一日便过的极快。点了一回嫁奁,都到下午了。林俊醒来一眼便看到那杂宝雕的树,心下不快!原是他看林贞爱好与众分歧,宝石总喜好那闪着光的格式,特问胡商定的,还来不及实际,怎底又摆到这间屋里来?又不好明说,只黑着脸走出来,看到厅上无数箱子,母女两个正算嫁奁票据,内心略好过了些。
林贞见玉娘不大欢畅,劝道:“客岁喧闹的很,清平悄悄过上一年也好。明日初二便有热烈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