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砰!’那一抹赤色在空中划出一条令人惊心的弧度,接着,消逝于面前的迷雾中。
穿过了迷雾,呈现在她脸前的是一个高大的冢,丘垅的前面是一块被打理的又亮又滑的石碑,冢的四周寸草未生只要一圈素净又整齐的胡蝶花,碑前摆着两碟糕点,非常精美,便是活人看了也会垂涎。
她哈腰擦了擦脚尖的血迹,重新提起脚边装满了纸钱和香烛的篮子,绕过了脸前的一滩血迹持续前行。
“不能坏了墓园端方……”女子蹙眉间低语了一句。说罢,她抬起脚尖,踩着血泊中那男人的肩膀向前一推。
白衣面上一抹惊色,稍纵即逝。她蹙了蹙眉头,于他说道:
白衣女子只顾低头看着脚下的路,对周遭路过的一个个墓碑与土坟,视而不见。‘呼’一道晨风拂过,墓前燃的正旺的香和纸灰四散了开来,灰白的迷雾覆盖在石碑前,迂回在白衣女子的脚边,迟未散去。
太子的逝去接连先皇驾崩,导致皇城高低一片暗澹,白幕飘飘却掩不住朝堂上的剑拔弩张,原太子党多被摈除,少数低官背叛苟活,背叛言行过激者纷繁人头落地。都城格式大动,北至蛮族,南至夷人,内奸蠢蠢欲动。
…… ……
“你。”她对着地上一身是血早已辨不清脸孔的男人唤了一字,说罢,又用鞋尖鞭策了下他的身子。
有着仙子普通面貌的女子,倒是如此冷酷且不近情面的话语。将死的男人微微合上了倦怠的眸子,沾着血的嘴角微抬:
初春时节的凌晨,氛围里湿湿寒寒的。荒无火食的深山里,模糊现出一抹白衣。一袭茉白的裙裾扫过湿漉漉的草地,晕出一圈乌色。
这本该是多么夸姣的气象,岂料……
白衣忽闪着星瞳,侧头看去,眸光正落到了一旁的石碑上,只见上面鲜明一排纵字:‘上历忠勇公近参军沐文礼叔公墓’。白衣移回目光,瞧着那地上的血就快沾到石碑的边沿了,随即摇了点头,冷言还是:
冢旁一簇粉嫩的胡蝶花上,一只乌黑的胡蝶落在了上面,粉白呼应,缘生此境。墓园里的迷雾垂垂散去,这日的天空,竟是晴……
“是鄙人逾矩了,现下……生不得力,能够要费事女人了,且待我身后再将我这污身移去别处罢……”
细认消停无远近,清楚不测隐玄机。
“娘……这,这是个不测。”
“这里……是西皇沐家的墓园,我是守墓人,此处是私家领地,以是……你若要死,请死的远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