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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无神的目光扫过那红色,循着泉源看去,只见身前是一片血泊,鲜血中倒着一小我,切当的说,应是一具‘尸身’。
白衣心中一颤,再次上前探去,只闻他气味渐弱,却还是活着的。
白衣女子只顾低头看着脚下的路,对周遭路过的一个个墓碑与土坟,视而不见。‘呼’一道晨风拂过,墓前燃的正旺的香和纸灰四散了开来,灰白的迷雾覆盖在石碑前,迂回在白衣女子的脚边,迟未散去。
白衣面上一抹惊色,稍纵即逝。她蹙了蹙眉头,于他说道:
还能是谁?不就是她方才踢飞的那一个。
世人皆称:一世温润如太子,叹他盘曲,羡他天怜。
―― 西皇庆云年春
“你不能死在这里,沐叔公英墓,不容有染。”
“是鄙人逾矩了,现下……生不得力,能够要费事女人了,且待我身后再将我这污身移去别处罢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,又道:“你,唤我?”
有着仙子普通面貌的女子,倒是如此冷酷且不近情面的话语。将死的男人微微合上了倦怠的眸子,沾着血的嘴角微抬:
细认消停无远近,清楚不测隐玄机。
男人一脸的血迹,看不清他的五官,但是他的嘴角确确实在是弯了一下的,他的眸光不但没有暗淡,似是更加敞亮了。
‘砰!’那一抹赤色在空中划出一条令人惊心的弧度,接着,消逝于面前的迷雾中。
‘血人’向前骨碌了两圈,垂臂一荡,停在了原处。
“嗯,我要死了……”
白衣女子还是一双淡眸,直直的凝着他,久久,才冷声道出一句:“你快死了……”
…… ……
冢旁一簇粉嫩的胡蝶花上,一只乌黑的胡蝶落在了上面,粉白呼应,缘生此境。墓园里的迷雾垂垂散去,这日的天空,竟是晴……
就在她的脸前,一抹刺目标鲜红横躺在石碑的一旁,一支淌着鲜血的胳膊紧贴在石碑的一侧,鲜血从石碑的侧面渗到了前面。
草地里走出的那白衣女子,一头墨发顶风如波,白衣薄纱短襦,模糊可见她如描似削的身材;淡眉如秋水,玉肌如凝脂。她的法度轻而缓,她的目光清而寒。
“不能坏了墓园端方……”女子蹙眉间低语了一句。说罢,她抬起脚尖,踩着血泊中那男人的肩膀向前一推。
本来轻浅的法度俄然停止,她低头看着脚尖,乌黑的绣鞋的前边儿染上了一道鲜红。
沾着血和泥的睫毛呼动了几下,缓缓启了一道缝,那血肉恍惚的眼皮下竟是一双清澈到迷雾都揉不进的眸子。当目光再次沉淀下来,他的视野落在了面前这陌生女子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