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堂用饭时,荣灏换了身祥云纹景蓝袍,肩上还搭根银狐毛围,他走路脚步轻稳,腰间玉佩瑽瑢,仪态风韵卓尔不群。可惜中间服侍的都是婆子小厮,就算为他神魂倒置,他也起不了兴趣。
“传命下去!封死城门,连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!你顿时给我带人搜,只如果女的,十足给我拉来!”
很少见他感慨,潘逸收回神绪,恭敬回道:“前次回都有见陛下,陛下龙体康安,还问起你。”
“王爷俄然来访,老臣有失远迎,还望王爷恕罪。”潘将军拱手敬道。荣灏抬手虚扶,酬酢几句后就把目光移到潘逸身上。
安定边陲不知几时,他承诺了就像没承诺。荣灏的眸微暗,目光如剑芒,逼向他的眼睛。
团斑纹样的嫁妆是小鱼最喜好的;院落里的木槿是他们一起种的。
“抓到阿谁贱人,我非掐死她不成!”
荣灏起了怒意,品茶的薄唇抿得紧,但是杯盏放下顷刻,他又缓了神采,无法且无助地说:“你不晓得,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,燕王府闹得鸡飞狗跳,我连说话的人都没,堂堂王爷做到这份上也真是糟心!”
潘逸心胸幸运,想到此处不免欢畅。他几近脱口而出道:“现在此处时有敌偷袭,只怕难以抽身,待安定边陲我再和你归去。”
荣灏咄咄逼人,几近不留喘气余地。潘逸是不想归去,他与小鱼过得安闲,为何要回那边?再说如果明天能瞒得了,或许小鱼就不会走,那他们能持续自在安闲。
若说平洲最热烈的处所就是百花巷。一到早晨两排红灯笼直通到巷底,如有客进屋,门前的灯便灭了,半夜过后这条巷子难见亮光,轻吟娇啼浮在半空。
荣灏颇感无趣,草草地吃完这顿饭,然后去书房与众将商讨。所谓商讨要事不过一炷香的工夫,接着他就勾上潘逸,煞有介事道:“初来乍到,不知民风如何。要不你陪我去梭巡一番?”
荣灏轻笑出声,微眯的眸似有所思。他说:“虽说大漠风景无穷,可我还是喜好山明水秀。两年如白马过隙,也不知那处是何模样。”
“好久没聚,明天你可得陪我多喝几杯酒。”
潘逸不太会扯谎,在荣灏面前更是诚恳得很。此次他鼓足了气不逃不避,没有被他的严肃冷厉吓退归去。
女人刚唱完两首曲,走到他俩跟前欠身施身。潘逸回过神,摸摸兜身无分文。荣灏便拿出碎银打赏,让女人再唱几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