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中含笑,就如昔日密切。或许是心虚作崇,潘逸略有仓惶,但是想到小鱼本应是他的,是此人抢了去,又感觉该愧欠的人是他。
“王爷俄然来访,老臣有失远迎,还望王爷恕罪。”潘将军拱手敬道。荣灏抬手虚扶,酬酢几句后就把目光移到潘逸身上。
女人刚唱完两首曲,走到他俩跟前欠身施身。潘逸回过神,摸摸兜身无分文。荣灏便拿出碎银打赏,让女人再唱几曲。
这声音似从世外桃源飘来,涓滴不知他焦心。荣灏肝火中烧,用力将潘逸甩开。
荣灏咬牙切齿地骂道,不消猜也只此人是谁。潘逸担忧起小鱼的安危,不知她可否逃过这场劫。
“不了,有事呢……”
入堂用饭时,荣灏换了身祥云纹景蓝袍,肩上还搭根银狐毛围,他走路脚步轻稳,腰间玉佩瑽瑢,仪态风韵卓尔不群。可惜中间服侍的都是婆子小厮,就算为他神魂倒置,他也起不了兴趣。
可贵见如此面子俊雅的客,女民气里欢乐,小曲唱得卖力,可荣灏未细心听,一面喝茶一面与潘逸聊着。他侧首望眼窗外,刚巧见劈面小楼拉起帘,珠圆玉润的身子一晃而过,倒有几分香艳。
若说平洲最热烈的处所就是百花巷。一到早晨两排红灯笼直通到巷底,如有客进屋,门前的灯便灭了,半夜过后这条巷子难见亮光,轻吟娇啼浮在半空。
平洲放眼是沙,行人或披头纱或戴帷幕,擦肩而过也见不着真容。荣灏感觉别致,以帕捂开口鼻在城中晃了好一圈,见到风韵绰约之人便瞥上几眼,没甚么兴趣又不看了。
潘逸回神,点头道好,紧接着就随荣灏身后入了门。
闹腾半天,没有抓到阿妩,荣灏不过目炫,看错了人。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,经他这番混闹,潘将军不免不悦。以后,荣灏也亲身向他赔罪,并说了启事。当然,他不会说在抓逃婢,只道有人害了婉儿,身为人父,他得为女儿作主。潘将军听后也不美意义指责。
这里的庸脂俗粉天然不能与荣灏的姬妾比,荣灏却兴趣勃勃,冲在前头越走越深。潘逸忐忑不已,心就似被他的脚步悬着,步子越快就跳得越短长。
潘逸心弦一颤,没料他会说出这话。
荣灏轻笑出声,微眯的眸似有所思。他说:“虽说大漠风景无穷,可我还是喜好山明水秀。两年如白马过隙,也不知那处是何模样。”
荣灏见他不答,略有不悦,嗓音又沉了几分,问:“莫非你不想归去?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