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嬷嬷不温不火地说道：“买你可不是让你来玩的，书斋等着花呢，还不捧两株好的去？”
荣灏微愣，仿佛被她的狮子吼吓到了。阿五缓回神，悔怨已来不及。她赶紧跪地，凄声道：“奴本日不便，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荣灏道：“恰好明天闷得慌，同知陪本王游园如何？”
见她木讷，荣灏似有不悦，剑眉拧起，道：“还不把布巾递来？”
“不当讲。”
福佑顺着他所望方向看去。荷塘边，柳荫下，俏影如画。
一而再、再而三，荣灏的兴趣终究被她推没了。他走出屏风，踱步到她面前，两眼如刀狠狠地在她身上剜了圈。
内侍福佑低头领命，悄声叮咛完摆布后，又随荣灏身后走上石桥。
“明天出怪事了，竟然要粗使丫头送花去，常日不都是幽兰居本身来取的吗？唉，我们命苦，不值五十两银子，摆了然不讨人喜好。”
污黑小手垂垂暴露原貌，白如霜雪，柔若无骨。荣灏把它放到鼻下轻嗅，模糊地有股茉莉香。
阿五照他的话做了，她悄悄走进书斋，刚将芍药安排花架上。这时，又有人道：“搬这边来。”
荣灏展扇轻摇，掩嘴嘲笑。他往深处走去，同知忙跟其身后，内心考虑如何说山贼的事。
“恕……恕奴笨拙。奴真不敢。”
话听来彬彬有礼，但口气和他脸一样，冷冰严肃。
荣灏点头，唇角一勾，挥袖将同知打发。走了几步，见一片月季花繁叶茂，他伸手拈下片略有长歪的叶，两指拧搓叶梗，漫不经心道：“这叶长得不好，全拨了吧。”
“同知，不必多礼，请起。”
这下同知的脸刷白，他思忖半晌，说：“殿下，毕竟性命关天，一下子杀这么多人怕是分歧适。”
此话一出，正中下怀。同知忙拱手作辑，道：“多谢殿下，此乃微臣之福。”
阿五止住脚步，往那儿看去。他一手扶袖，一手执笔，正细细勾画纸上牡丹。执笔的手纤长光滑，如玉砥砺。阿五忍不住顺着它往上看去，眼波滑过锦缎金丝，终究定在了他的脸上。
阿五愣了下，反应过来后，她极天然地垂下眼眸，欠身道：“恕奴笨拙，奴不懂画。”
王嬷嬷找来时，阿五正在清池边喂鱼。锦鲤一嗅到生人味，纷繁游走。阿五转头，看到一双肥脚便起家福礼。
“殿下。昨日南山上，一老夫捡到块奇石并交于府中。参事一看就知这块美玉。微臣感觉这是吉祥之兆，特将此物献给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