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眸扫了一眼,一言不发地接过,一手托住她的脚,另一手牵引着布条往脚踝处绕,一圈又一圈,行动洁净利落地缠好,打上告终。
他眸光一黯,视野落在阮墨用右手圈着的处所,将水囊塞进她的怀里,然后拉开那只碍眼的手,三下五除二褪下她的鞋袜,这才瞥见她已然高高肿起,红得不像话的脚踝。
怕他占便宜?
可惜她现在身残志坚,如果人家真把她放开了,遭殃的还是她本身,当即识时务地乖乖伏在他健壮的背上,不再顾念那些个害臊不害臊的了。
笑话,若真怕,那她为何跟着他,求他带她一起走?
单逸尘看不见她的神情,手很快顺着大腿往下,勾住她的膝弯,背着人走。
“……”
依他的经历,这伤如果不及时措置,拖久了必然会发炎,只怕到时小女人还得发高烧,就更难办了。
要说阮墨在红鸾门多年,实战经历不敷,编故事的才气倒是练得相称不错,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听者即便不是全信,起码也能信个七八分。
不可,得想体例让他松口。
可他仿佛老是处于耐烦告罄的状况,还未等她调剂好位置,人便一把站了起来,她一个不备便要往下坠……
“红……”糟糕,吃饱喝足太舒爽了,几乎说漏了嘴,“我……我不回家。”
当然有关,干系大着呢。
只消他伸指悄悄一碰,看她咬住下唇的牙关又紧了几分,眸边几近要泛出泪来的模样,便知有多严峻了。
那双水汪汪的泪眼一瞅着他,他便浑身不安闲,仿佛本身做了罪大恶极之事普通……虽说他畴昔也并非没有做过,可不知怎的,总归内心头有些揪着,愣是没法再横眉冷对,叹了口气:“那你想去哪?”
下午未时摆布,日头正盛,阮墨伸着腿坐在树荫下,双手捧着半张比脸还大的烙饼,吧唧吧唧啃着。
他瞥了她一眼,冷然道:“与你何干?”
单逸尘冷哼一声,快速站起家迈步分开,还未走出半步便被人攥住了袍脚,垂眼一看,恰对上小女人迎着光芒眯起的双眼:“你……要去哪儿?”
这是……如何了?
至于为何现在剩下半张……当然不是因为她吃得太快!
阮墨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:“你是……要去采药吗?”
她是个孤儿,从小到大,不管挨苦受伤,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的,哪有甚么人来体贴她、照顾她,便是进了红鸾门今后,同门顶多就是不欺负她,天然也谈不上待她好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