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倾慕萧寒,皇叔便是反对,还一度提出送她和亲,当时她如何也想不明白,现在转头看去,却均是皇叔奋力为她运营的后路!
“嗯,”仍旧是阖着眼,半晌,冷亦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,“放心吧,便是八马去追,也追不返来了。”
半晌,才听上方传来冰冷女声:“既是淑贵妃,那最好不过了,淑贵妃向来性子温婉,定不会和本宫如许的小辈计算,你说,是不是?”
她微微扬首,逼退眼中泪水,心头堵得如同塞足了棉絮般难受。如此为何不为本身多做筹算?存亡关头,还要管她这个没心没肺甚么都不懂的丫头做甚么?
瞥见那双眼眸的那一刻,他便悔怨了。
微叹口气,看着劈面人儿薄弱的衣衫和泪眼婆娑的小脸,倒是如何也狠不下心来赶她归去,半晌,终是悄悄掀了锦被:“上来吧。”
却在这时,内殿大门俄然翻开,走出一个被宫人簇拥着的少妇来。一身鹅黄色宫服,外罩一件乌黑貂绒外袍,一头青丝随便绾了个髻,如秋水剪月般的眸光落在门外的少女身上,少妇浅浅勾唇:“珑瑜。”
只是现在已是及了笄的大女人,如许的事做出来,自是分歧道理。皇叔眼底淡淡的无法她看得逼真,可心中那万般的情感也不是能说出口的,终是只能撇撇嘴,坐实了娇纵率性的恶名。
半晌:“说。”
僵着身子,她忍了好久,才垂垂平复住心头哀思,睁眼,用了决计安静的声音,开口:“皇叔,能不能承诺珑瑜一件事?”
暗淡的火光微微腾跃,映成两人眸中一抹琉璃色。
想到那夜最后刺杀皇叔的寺人,她原觉得那是混入宫中的叛军,现在想来,仇敌早就暗藏进宫也不是不成能!想到这里,袖下素手紧握,长指嵌入肉里,那微微眯起盯着宦侍的眼神,愈发阴冷。
没有方巾,只好用了衣袖拭泪。帮着擦了半天泪水,冷亦平淡淡勾唇,好以整暇:“究竟是个甚么梦,竟是吓成如许?”
固然只是一瞬,先前那模糊带着锋利的双眸她却看了个逼真。
火线跪着的人俯身将头埋得更低,恭敬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:“主子该死,主子一时嘴拙冲撞了公主,望公主恕罪…”那般的形状语气,竟已完整不见了先前那般淡定自如。
她是有多傻,帝王身残,久病无医,膝下无子,东离唯她一个帝女,倒是有勇无谋。如此险要局势,她是有多天真,才会觉得能一向躲在皇叔的羽翼之下安然度日,让皇叔护她平生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