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以后,赵恒带着苏岂、秦苍和府中几个丫环小厮前去扬州,云椹仍旧跟在暗中保护,傅文博则留下看管王府。
赵恒与夏太傅出了正殿,夏太傅先行拜别,赵恒刚回身,就瞥见勤王单独一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。
宁王府书房里,赵恒说这句话的时候,一字一字满是恨意,目光里仿佛有把锋利的刀子,要将他所想之人千刀万剐。
赵恒本身一身墨色服饰,腰间配了白玉麒麟佩,也是神采奕奕、漂亮不凡。苏岂换好衣服,独自从他身边走过,竟是一个眼角的余光也没给他。赵恒在原地苦笑了一下,渐渐走到门口。
“这么说……”赵恺眼神暗下来,“你是不肯罢休,必然要争到最后了?”
赵恒涓滴不为本身辩白,一番话说得合情公道,倒有几分清者自清的意义,天子听他说完,兀自深思起来。
而这场不欢而散的对谈,仿佛必定了他们的结局――将走向全然相反的两个方向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赵恒轻声说。
“是不是借口,你我心知肚明,”赵恒语气冷酷,“我想要甚么,我内心也很清楚。”
天子不知打的甚么主张,一句话没多说就准了他的要求。关于早朝上的事,他们谁也没有主动提起,天子对赵恒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和慈爱,看不出任何嫌隙的端倪。
仲春末的午后,城外官道上三辆马车缓缓分开都城。初春的时节草木朝气盎然,花开各处,沿路都是娟秀风景。
苏岂没有如平常一样挣扎,很听话地偎在他怀里,像一只柔嫩的小植物。这让赵恒想起了第一次在书房见到苏岂的时候,他充满了胆怯,说话都不敢太大声,像是怕惊扰了甚么似的。
苏岂闭上眼睛,把窗帘子放下来,今后靠了靠。赵恒把他搂进怀里,行动非常轻柔,低声说:“睡吧,到了叫你。”
可惜事与愿违,直到好久以后赵恒才发明,苏岂最惊骇的那些东西……都是他给的。
除此以外,他甚么都不求了。不求苏岂能喜好上本身,不求他们天长地久永不分离,只要现在他们在一起……就够了。
“困吗?”赵恒问他,声音是少有的和顺。
赵恒忍不住俯下身,在苏岂的额头上吻了一下,那吻极其轻柔,隔着发丝,苏岂乃至底子感受不到。
如许一个时候,他们谁也不肯让步,谁也不筹算罢休,因为正如赵恒所说,一条由鲜血和生命所铺成的路,他除了一起走到绝顶,别无他法。仇恨所带来的伤害无从弥补,只能用新的仇恨去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