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然不能在人后说人。立于她面前的简裕唇边是一丝温软笑意,此时正微微低头瞧着她。
初晗顿了顿,此时的间隔让她莫名的心惊,便后退了一步就要躬身施礼之时,身后忽觉一阵风刮过。接着便见岫言奔至简裕身前一把勾上他的脖颈。
初晗广大云袖下的手攥紧又松开,再抬眼时已换上一副如花的笑靥:“陛下待小妹自是好的。”
太后对劲的点点头,衣袖一挥朗声道:“那便开席吧。”
动静虽不大,但也不算小。初晗在一旁冷眼瞧着,感觉沈初澜在这依明宫中,或许并不大好过。
天幕染上昏黄光影,初晗的脚步顿了顿,忽又忆起那日在沈府后院中初澜脸颊绯红的对她说出的话。
岫言面上一红,低声嗔道:“我才刚返来裕哥哥便迫不及待的要赶我走了。”
妙华公主修习道法返来,国君理应摆宴为其拂尘洗尘。
帝后理应同饮,但沈初澜执起酒杯脸孔含笑就要与殷岫言对饮时,却见她冷冷转开眼,仿佛并没有看到她普通。
简裕面上的笑意久经不衰,自是举杯受了她的敬意。
岫言的脚步慢了下来,又跟在初晗身后。
这一瞥之下,刚好就撇到了席间殷岫言向简裕敬酒。
简裕微微蹙眉,声音沉了几分:“岫言,莫不是出宫两年连礼数都忘了?”
鹅卵石铺成的巷子蜿蜒流长,隔着薄薄的绣鞋硌的脚底有些疼。偶然候,疼痛确切会让人复苏。
虽说是家宴,理应不必那么昌大。可放眼望去却如同坠落花海,姹紫嫣红的一片。
席间闲谈,初晗身为长姊自是对沈初澜多关照了几句。
初晗一怔,这才见礼道:“妾拜见陛下。”
岫言咬着下唇,嗫嚅了半晌,俄然问道:“那嫂嫂感觉,是我美一些,还是王后美一些?”
因为相距不远,以是初晗听到简裕仿佛对沈初澜解释道:“这孩子,更加没有端方了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岫言这一行动让沈初澜面露难堪,她的手僵在空中,饮也不是,不饮也不是。进退两难之际,就偏头向简裕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――陛下待我很好。
畴前在宴会上她向来都是遥遥高坐俯瞰众生,接管着旁人或是羡煞或是妒忌的目光。而现在终究轮到她去眺望他身边的人,说不出是甚么感受。
一旁的太后亦是瞧见,温言道:“此是家宴,自不必过于拘礼。何况岫言初初返来,对宫中的端方陌生了也是有的。”话锋一转,直指沈初澜:“王后,你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