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晗淡然抬眼瞥了他二人一眼,又极快的垂下眼眸:“是。”
身后是岫言喋喋不休的声音:“嫂嫂,池哥哥待你好吗?”
――陛下待我很好。
难不成……
实在她想问如何不让下人跟着服侍。
初晗垂眼,不动声色道:“四周走了走,正巧碰到陛下。他便邀着妙华公主共同赴宴。”
妙华公主修习道法返来,国君理应摆宴为其拂尘洗尘。
既他二人前一世为伉俪,那现在,是否还会再有所交集吗?
简裕的嫔妃算不上多,但也算不上少。有些不受宠的嫔妃不知何时才气见这位国君一眼,为了获得这一夜的恩宠,自是费了心机打扮。
动静虽不大,但也不算小。初晗在一旁冷眼瞧着,感觉沈初澜在这依明宫中,或许并不大好过。
简裕轻抚她的后背,笑道:“现在返来便放心住一阵儿,待孤在给你寻一名良婿将你风风景光嫁出去。”
“嗯,他待我很好。”初晗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淡淡道。
简裕没来之时,首位空悬,太后与沈初澜摆列两侧,而简池就坐在了太后的下首处。
帝后理应同饮,但沈初澜执起酒杯脸孔含笑就要与殷岫言对饮时,却见她冷冷转开眼,仿佛并没有看到她普通。
觥筹交叉交叉间又向沈初澜瞥去,她倒是仪容得体,多一分便是妖艳,少一分就是素净。初晗唇边勾起一丝耻笑,还当真有王后的风采。
岫言咬着下唇,嗫嚅了半晌,俄然问道:“那嫂嫂感觉,是我美一些,还是王后美一些?”
一旁的太后亦是瞧见,温言道:“此是家宴,自不必过于拘礼。何况岫言初初返来,对宫中的端方陌生了也是有的。”话锋一转,直指沈初澜:“王后,你说呢?”
但明显简裕明显曲解了她的意义,瞧着她笑道:“韶华夫人但是要寻风廷?”
初晗只顾垂眸看着脚下,却差点与劈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。
简裕笑了笑,没作声,眼锋却淡淡落在初晗身上。
简裕面上的笑意久经不衰,自是举杯受了她的敬意。
鹅卵石铺成的巷子蜿蜒流长,隔着薄薄的绣鞋硌的脚底有些疼。偶然候,疼痛确切会让人复苏。
畴前在宴会上她向来都是遥遥高坐俯瞰众生,接管着旁人或是羡煞或是妒忌的目光。而现在终究轮到她去眺望他身边的人,说不出是甚么感受。
众目睽睽之下,岫言这一行动让沈初澜面露难堪,她的手僵在空中,饮也不是,不饮也不是。进退两难之际,就偏头向简裕投去求救的目光。